第1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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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降下一級,等他好了,再另行責罰。至於紀凌,他是化外之人,懵懂無知,罰他面壁一月,以思過錯。”
玄武王聽了,微抬了鳳目,看著陸寒江:“你修了百年,倒修出是非來了。姑念你也是門中老人了,這法術你自己來廢吧。”
陸寒江聞言,叩謝了玄武王,舉起左掌,對準右手的脈門便要切下,紀凌拼死將他抱住,頓時亂作了一團,黎子春想要上前,玄武王伸手攔住他,由著那兩人鬧,眼波一轉,叫住了謝清漩:“清漩,你來說說,這樁公案你師父斷得可好?”
謝清漩垂了頭,跪倒在地,說出話來,卻是擲地有聲:“師父依門規判罰,自是明斷,只是…”
玄武王“哦”了一聲:“只是什麼?”
“我只知持刀殺人的必須償命,卻不知賣刀的還要拉去一併問斬。碧桃、陸寒江都犯了門規,但他們只是授人以刀,頂多問個不查之錯,若說問罪,還該問那紀凌。”
玄武王聽了這話,仰起臉來:“子春,你這個徒弟教得好啊!”
黎子春拈了墨髯,只是微笑。玄武王讓童子將謝清漩扶到榻前,問他:“你來說說,怎麼斷才公平?”
“碧桃掌嘴五十;陸寒江降至五等,打進水牢,把紀凌削去法力,封了戾氣,一同下牢,兩個都關上個半年,磨磨野性。至於黎子忌,師父斷得極是公平,清漩不敢妄言。”
“說了這麼多,才‘不敢妄言’麼?也好,我便準了你的裁斷,只是…”玄武王執了謝清漩的手:“斷過這麼多人,你也斷斷自己。”
謝清漩緩緩闔上了眼簾:“此事皆因我起,縱然您跟師父肯再容我,我也容不下自己。”說著拜倒在黎子春的腳下:“師父,小汐就託給您了。清漩下得山去,再不敢以宕拓弟子自居,來世結草銜環再報您的大恩大德。”說著將右手呈到黎子春的面前:“請師父奪我法力。”
黎子春淡定無波的一張臉霎時變了顏色:“清漩,你這又何苦?”
玄武王“啪”地將絹冊擲於地下:“你徒弟是個明白人,你倒不明白了?”
黎子春進退維谷,長嘆一聲,食中二指搭上謝清漩的脈門,銀光過處,謝清漩身子一晃,倒在了地上。
玄武王見狀,懶懶地躺回了榻上,淡淡地吩咐:“等他醒了,就送下山去吧。至於那幾個,該打的打了,該下牢的下牢,一切全按他說的去辦。都退下去吧。”
黎子春逡巡著不肯走,玄武王一翻身,背過了臉去,便有童子上來,低聲地勸:“宗主,時候不早了,請回吧。”
——'待續'——
44。
“這牢獄本是個因陋就簡的東西,卻也翻得出花樣,單刨個坑拘人,那叫土牢;往坑裡丟把火,就成了火牢,若是放些個水呢,便是水牢。”陸寒江說著,笑嘻嘻往石壁上一靠:“要我說,這裡頭數水牢最舒服,既不燙人,又沒土腥氣,權當是泡澡堂子了。”
這話聽來荒唐,可別說,若不是四壁太高,氣窗太小,這三尺見方的一潭寒水,倒還有點浴池的味道,只是誰會帶著鐐銬泡澡?再泡上六個月,天曉得是鐵索先腐,還是人先給泡爛了,想到這裡,紀凌悶哼了一聲:“你倒看得開!”
陸寒江眯了眼,微微一笑:“看不開又如何?小老弟,你甜水裡泡久了,是該換到鹼水裡浸浸。要我說,那人罰你罰得甚好。”
紀凌半晌沒說話,陸寒江只當他惱了,正要寬慰幾句,卻聽紀凌低低地問:“黎子春真的奪了他的法力?”
陸寒江點了點頭:“應該是吧。我和你一樣,也被童子點了昏穴,只看到宗主搭住他脈門,後頭的事就都不知道了。不過君無戲言,玄武王都那麼說了,該是罰下去了吧。”
“我不懂…這事怎麼就落到了他的頭上,他明明是最不相干的一個。”
陸寒江望定了紀凌:“這話就錯了。你看不出嗎?宗主和玄武王各有心思,宗主是要丟卒保帥,用我和碧桃頂你的缸;玄武王想拿的卻是謝清漩,叫他斷這場公案,就是要他自懲其罪,你、我、碧桃,都不過是陪著走個過場,正主兒可是他謝清漩。不過這人也忒明白了點,全順著玄武王的心思,竟沒給自個兒留半分餘地,宗主就是想保也保不住他。可話說回來,玄武王既是容不得他了,就算沒有此事,或早或晚,他終是這個下場。如此了斷,倒是乾淨利落,面面俱到,於公,除了宗主跟玄武王的芥蒂,保了派中的安寧;於私,舍一己榮辱,給妹妹留足了後路。真真是個明白人!”
“明白?明白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