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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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惡鬥就在眼前,你…”
玄武王玉手一揮,截斷了他的話頭:“這麼說來,我別管子忌,由他自生自滅嘍。”見黎子春怔了在那裡,他微微一笑:“今日這香,你來點罷。”
撤去瑤琴,童子們在几案上鋪了層錦緞,從謝清漩的手中接過鷹來,小心翼翼地放到上頭。黎子春親自請來了生字香,恭恭敬敬地將一個烏玉香爐置於案上。紀凌聽他們說得玄虛,只道這生字香是怎麼樣的神物,及至此時才看清了,那爐中插的也不過就是三支棒香,形狀式樣毫無特殊之處,只是那香的顏色非黃非黑,而是象牙白,爐中的香灰反倒是潑墨般的濃黑。三支香的頂端都有些焦痕,顯然是用過的東西。
童子點起根線香,交到黎子春手中,黎子春接過來,對著烏玉香爐叩拜再三,將三支生字香一一點燃,隨著嫋娜的白煙,大殿裡浮起一股子暗香,說它像檀木吧,比檀木多了份雍容,說它是龍涎吧,龍涎又不及上它的清雅。紀凌正在那裡閉目品香呢,忽然覺著周遭靜得出奇,抬眼一看,不由愣了,除了他和昏迷的黎子忌之外,大殿裡的人全對著玄武王跪伏了下去。繚繞的香菸之後,玄武王盤坐案前,兩手擱於膝頭,掌心朝上,吐氣如蘭,漸漸地,他周身籠上層熒熒的異彩,肌膚由瓷白轉作玉色,最後竟成了透明,卻也不見肌骨,整個人渾似用水晶琢成的一般,說不出的風神俊秀,剔透玲瓏,紀凌不由看呆了,忽見那玄武王緩緩舉起了雙掌,與此同時兩股輕煙自他掌心升起,說來也奇,這煙升起一截子,便凝在了空中,細細看去,竟是結作靈芝模樣的兩朵祥雲。玄武王合攏雙手交於胸前,口中清嘯一聲,對著案間的鷹猛然擊落雙掌,掌底的那對祥雲一擦著鷹身霎時散作片銀晃晃的迷霧,將那隻鷹團團裹定。玄武王收攏雙掌,回覆到打坐的模樣,嘴唇翕張,頌起了經文,伏著的眾人聽到了,連忙跟著誦唸,殿內一片嗡嗡嚶嚶,不像在救命,倒像是做起了法事。紀凌正覺著沒趣,忽地,案上的鷹撲了撲翅子,竟似回過了魂來,玄武王聽見響動,卻不曾抬一下妙目,口中依舊飛快地誦唸著經文,單單伸過右手按住那鷹,拇指、小指輕輕抬起,籠著鷹的銀霧剎時聚攏到他指底,匯成了一縷白煙,只見他玉手一轉,將煙拍入鷹背,那鷹“嗷”的一聲,騰到了半空,鐵翅忽閃,羽毛上的血珠紛落而下,有一滴正掉在玄武王的唇上,於萬里冰雪間映一點猩紅,萬般的迷人,萬般的詭異。玄武王也不理那血點,右臂一抬,於半空中生生擒住了蒼鷹,五指貫力,嘴裡唸了個“收”子,那鷹立時化作一道金光,“嗖”地一聲,奔著地下的黎子忌就去了。
說時遲,那時快,眼見著金光沒入黎子忌的額頭,黎子春飛撲到案起,袖子一揮,將三支香齊齊熄滅。
風過珠簾,大殿中香菸漸漸消散,玄武王收斂了心神,水晶般的肌膚透出些肉色,漸次回覆至瓷白,睜開眼來,又是那個單薄娟秀的少年了。
此時,兩個童子已趕到了黎子忌身旁,一左一右扶起了他,探過鼻息,笑著稟報:“公子緩過來了!”
黎子春聞言長吁了一口氣,再次拜倒:“多謝我王,此恩此德,子春永世難報。”
玄武王輕舒秀眉:“說這些幹嘛,都起來罷。我乏了,你們先回去,晚上過來,我要問話。”說著起身朝內殿走去。黎子春也站了起來,跟著他走了兩步,玄武王回過頭來,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還有事嗎?”
黎子春搖了搖頭,走近前去,伸手出手,輕輕按上他的嘴唇,玄武王也是一愣,卻見黎子春微笑著揚起手來,指尖染著一抹猩紅:“幫你擦了…沾到鷹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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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免黎子忌受那顛簸之苦,玄武王又遣了先前幾個童子,駕著虹霓,把四人送回了別院。眼看長虹伏在了南邊的廂房前,紀凌忽然明白過來,這一溜四間房子住的不就是黎謝兩家四口麼,謝清漩與黎氏兄弟的交情可見一斑,哪是同門或者師徒這麼簡單;只怕是另有名堂。紀凌越想心裡越亂,跨下了虹霓,低了頭跟著前的人急行,腳下絆到了門檻,才覺著不對,一抬頭,眼前立了個妙童,紀凌認得,這孩子叫做紫柯,跟碧桃原是一對,也是服侍黎子春的,自己恍惚間竟是跟到黎子春的臥室來了,紀凌一時間倒有些尷尬,紫柯卻是大方,說了句:“王爺進來吧。”
進到屋中,裡間的烏木床上已然鋪好了錦被,黎子春小心翼翼地把黎子忌安頓在床上,謝清漩看不見,自然是幫不上手,卻也循著聲音,緊緊跟在他旁邊。黎子春掏出塊帕子,輕輕替黎子忌拭去了額頭的浮汗,黎子忌人還昏沉著,所幸吐息已穩,臉色也不似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