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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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烏衣少年又是何人?”
童子拱了拱手:“王爺剛才去的是玄武殿,拜見的自然是玄武王了!我家宗主日日隨侍玄武王身側,大到祭祀拜神,小到賓客迎送,事無鉅細,均是他一手操持。”
說話間,兩人到得一間偏房前頭,童子推門進去,拿拂塵在桌子上輕輕一掃,空空的几案上霎時變出了點心茶水,精緻素雅,叫人觀之忘飢,童子擺開椅子,請紀凌坐了,篩上一杯碧幽幽的清茶,遞到紀凌跟前:“王爺慢用。”
紀凌呷了口茶,示意童子坐下,碧桃臉上笑著,卻一味搖頭。兩人又閒聊了一陣,紀凌再沒從他口裡套出半句話來,這孩子委實乖巧,雖則有問必答,口風卻是甚緊。眼見著斜陽漸西,碧桃向窗外張了張,只聽“嘩啦啦”一陣響,一隻白羽紅爪的鴿子落在了窗欞上,碧桃走過去,將它抱在懷裡,那鴿子“咕咕”叫了兩聲,碧桃彷彿聽得懂鳥語,微微一笑,轉過頭來:“宗主請王爺過去用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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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凌跟著碧桃出得門去,又朝東走了一陣,邁過個月洞門,進到一個庭院,院子不大,卻被一池春水佔去了半面,臨波築著一座二層的水榭,也是烏木所造,廊柱纖細,甚是秀麗。才到了水榭跟前,二樓露臺上有個人把著扶欄朗聲笑道:“不曾遠迎,子春謝罪。”
紀凌抬頭一望,那迎風而立的正是宕拓派的宗主黎子春。
及至上了露臺,兩人分賓主坐了,碧桃斟上美酒,另有兩個妙童端出果餚,林林種種,排了一桌。黎子春把盞淺笑:“荒山野嶺的,只有些粗果,愧對佳客,水酒一杯,為王爺洗塵。”
紀凌按著杯子冷笑了一聲:“有什麼話儘管直說,我是你徒弟拿凝華符拘來的,不必灌這樣的迷湯,這會子待如上賓,下一刻又要打作階下囚了吧。”
“王爺快人快語,當浮一大白。”
黎子春哈哈大笑,一氣乾了杯中的酒,對著紀凌照了照杯底:“我已問過清漩這一路的原委,不過是場誤會。至於這凝華符,只是我門中的雕蟲小技,我這就幫你解去。”黎子春手掌一翻,輕輕按上紀凌的額頭,嘴裡念個“起”字,再撤回手來,掌心已託了簇小小的銀星,“看,這就出來了,”說著他對了掌中吹了口氣,那銀星化作點點銀霧,隨風散去。
黎子春雖說得坦誠,紀凌心下卻並不安泰,他很清楚自己跟謝清漩的糾葛可絕不是一場誤會那麼簡單,紀凌想知道謝清漩到底是怎麼說的,又不好直問,不免蹙緊了眉尖。
黎子春彷彿看破了他的心事,揮了揮手,讓碧桃他們退下,露臺上單剩了他和紀凌兩個,黎子春自己斟了杯酒,輕撫杯沿:“宕拓派中的弟子上上下下也有百人,論人品論資質,清漩都是最出挑的,只是這孩子生來運蹇,兩年前我為他起過一卦,算知他命中當逢魔星,必有一劫,為避禍亂,我才讓他下山,去了京中,想借世間陽氣化解,卻不曾想,這人力果然拗不過天命,他還是遇了你。”黎子春嘆息一聲:“我替清漩看過,你們已是命脈相牽,便如同根的兩枝藤蘿,同枯共榮。我心疼清漩,自然也不會與你為難。你雖屬妖道,所幸未入邪門,若是留在我宕拓嶺中,好好修為,也可保一世的太平,但不知你又作何想?”
紀凌端著酒杯,一味沉吟,這事情未免也太過順溜了一些,倒更叫人疑惑,紀凌這輩子什麼荒唐事情都想過,卻從未料到自己也有修道的一天,修道便修道,不過是頌頌經,打打坐,可修這東西幹嗎呢?莫非還能羽化登仙不成?他抬了抬眼眉:“我從不信鬼神,只怕不是這個材料。”
“哈哈,鬼神俱是心生,信自己便可。”見紀凌杯子空了,黎子春親自為他倒上了酒:“修道須心清身正,開始時不免枯燥,可以你的天資,耐上些寂寞,慢慢歷練,必成正果。”
紀凌才不理那“正果”,光聽了“心清身正”就覺得煩悶,黎子春見他神色有異,淡淡笑了:“明日起,你便隨門人修行,我已跟清漩說過,若有什麼不明白的,你只管問他,他會照應你的。”
紀凌被他那雙洞悉世事的鳳眼一掃,耳根發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這才拿酒蓋住了臉。
——'待續'——
31
次日,天剛矇矇亮,碧桃伺候著紀凌洗漱了,又幫他換上領青色的袍子,拿一跟玉簪倌住了頭髮,退後一步,笑微微地看著紀凌:“王爺好儀容,有些仙家風範。”
紀凌衝銅鏡裡瞥了一眼,“啪”地把鏡子倒扣在桌上:“寒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