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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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霧,蓋住了暴戾,也掩去了生氣,說不出的詭異。
陸寒江又急又驚,衝著黎子春喝問:“你做了什麼?!”
黎子春鳳目微抬,眼中寒光一閃:“你以為我做了什麼?”
陸寒江為他的氣勢所攝,一時倒說不出話來了。黎子春抓過紀凌的胳膊,將他的袖子撩到了肘部:“你自己看吧。”
陸寒江湊過去一瞧,不由倒抽了口冷氣,紀凌胳膊上的藤花全吐出了牙齒,密密層層白影交疊,形同魔魅。
“紀凌是個半人半妖的魔物,我一心想點化於他,可造化弄人,他的妖氣到底還是蓋過了人性。眼下只有將他帶回嶺中,慢慢給他行正心之法了。”黎子春言罷,冷冷加上一句:“你總還是宕拓的門人,不要忘了長幼尊卑。”
陸寒江垂首稱“是”,心裡縱然疑慮,卻也萬般無奈,再看紀凌歪在壁間,早睡得人事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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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時分,兩駕馬車穿出市鎮,踏上片平原,陸寒江掀起車簾,朝外望去,大路盡頭橫著帶樹林,幽深繁茂、織煙鎖霧,正是那武澤林,只要穿過這林子,就到了宕拓派的地界了。陸寒江不由籲出口氣來:“總算一路平安。”
話音未落,卻聽“嗖嗖”一陣急響,林中忽地撲出了萬道飛矢,如蝗如虻,直奔面門,唬得陸寒江“唰”地摔下簾櫳,大喝一聲“小心”,推著紀凌伏倒在車中。
黎子春到底是一派宗師,毫不慌亂,放出兩道白符,嘴裡輕輕唸了個“定”字,一支支箭矢霎時定在了空中。黎子春施施然捲起了簾櫳,衝著密林深處,朗聲言道:“都是有門有派的,背地傷人,未免有失光明磊落,有什麼話,還請當面見教。”
一條虯髯大漢率了十來個紅衣人越林而出,指了黎子春的鼻子喝罵:“好個道貌岸然的黎子春!你平我朱仙鎮時,倒不說這話了?”
黎子春聞言微微一笑:“你不過是雷焰派的一等子弟。也敢直呼我的名諱?真該打回去重學規矩。”
那紅衣漢子“呸”了一聲:“你藏帶魔物,為禍暗華天,已犯下大忌!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還稱什麼宗主?”說著,大手一揮,左右各擁出一隊人馬,左邊的俱著青衣,是翠微派的門人,右邊的俱著白衣,不用說,自是玉門派的子弟了。
黎子春見了這架勢,輕舒濃眉:“哦,三家聯手我便怕了?”
虯髯漢哈哈大笑:“怕與不怕試過便知!”說著推出對火雷,以此為號,三派弟子,四、五十人同時發難,一時間焦雷滾滾、冷風颼颼,全照著黎子春招呼了過去。黎子春定住心神,漫拈十指,放出一團青光,罩住自身也籠住了馬車,把些個流雷飛火一併彈了開去。
一連三輪猛攻,都被黎子春輕輕化解,他微抬妙目:“就這點功夫嗎?好,貧道也該還些禮來。”說著兩袖一振,放出兩團霜雪,那雪團擦著地面越滾越大,待到了眾人跟前已成了兩座雪山,傾覆而下,直把人壓得屍骨無存。
眼見那些人死的死、逃的逃,黎子春淡然一笑:“學藝不精,還敢賣弄!”
身後傳來“轟隆隆”一陣巨響,又聽小汐大叫了一聲“子忌”,黎子春心悸莫名,猛回頭去,卻見謝氏兄妹所乘的馬車已被炸了個稀爛,三名雷焰子弟還不住地拿霹靂彈往車裡砸,黎子春飛身撲過,青袖一捲,將三人橫掃到地下,再看車中,小汐哭得都快傻了,黎子忌伏在謝清漩的身上,後心口赫然是個大洞,鮮血泊泊而出,把氈毯都浸潤了。
“他們來偷襲…子忌護住了哥哥…可是…他…”
小汐的哭訴,黎子春一句都沒聽進,顫著雙手抱過了弟弟,死命按住他眉心,給他度氣鎮魂,好一會兒,黎子忌才輕輕動了動嘴唇,看那口形依稀是在叫“小漩”,小汐忙把哥哥推了過去,謝清漩捏著黎子忌的手,忍不住也下了行清淚,眼淚滴到黎子忌唇上,那人微微笑了,嘴唇張了幾張,忽地脖子一仰,再無動靜。
小汐“哇”地一聲哭開了,黎子春也呆在了原地,半晌才直愣愣地瞪住了謝清漩:“子忌說了什麼?”
謝清漩闔上眼簾,纖長的睫毛不住地顫抖:“他說,眼淚太苦,他喜歡桂花酒。”
黎子忌總說謝清漩不肯欠他的東西,可這壇桂花酒謝清漩總是欠下了,欠了,便無從償還。
65。
紀凌睜開眼來,發現自己躺在馬車裡,窗外是片黑黢黢的樹林,一輪明月自樹椏間灑出些清輝,直照到對面合衣而臥的陸寒江臉上。紀凌只覺得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