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鬍鬚,將自己家裡的那些七零八碎鋪到取出的木板榻子上,這門市算是置辦齊了。
才哥家是老丹門,這是他爹聽他爹的爹說的,他家有幾顆祖傳的過期築基丹,他爺吃死了,他爹吃死了,才哥吃了沒死,從此他覺得前程光明,總有一天,還會得到福緣。因此,才哥只做丹藥買賣,也算循了祖宗的傳統。他家窮,沒什麼丹方藥鼎,於是就做些低買高出,騙下一個是一個的買賣。說白了,丫就是一騙子倒爺,這些年,仗著熟門熟路,老臨集的混子,也算是存了一些家業。
才哥取出香爐,找出一副古舊的掛畫,焚三柱清香,開啟CD,頓時清音道境的意境便也出來了。才哥滿意的笑笑,盤膝坐在蒲團上,開始等傻逼上門送錢。
今兒也奇了,這才剛置辦好,坐下沒三十秒,他這棚子卻有了主顧撩簾子進來了。
熟練的掐個印,才哥微微稽首:“道友有禮。”
進來這人,二十歲上下,一把又黑又順的頭髮不知道找了什麼繩子挽了很隨便自在的放在身後。他上身穿著一件外俗世的西裝,裡面卻是盤扣的綢緞褂子,有點像舊社會沒去了辮子的假洋鬼子,不過,好在這人樣子俊俏,笑眯眯的也不招惹人討厭。
只是一張嘴便是一串的詢問:“哎,有禮有禮,他們都跟我說,你是老丹門出來的?”
才哥表情嚴肅且飄渺:“歲月無痕,白雲過境,雁過無痕,不過是萬年前的一處小山門,不值一提。”說畢,摸摸假須一派仙風道骨。
這人笑笑,蹲在攤子上看了幾眼,低頭的時候,眼角那股子輕蔑毫不遮掩,才哥眼角一撇,看到一塊名品腕錶,最少價值百萬美刀。於是,他便有些急,怕落空了買賣。
“幾萬年的小山門,誰家沒點玩意兒,如今這世道,汙染,海洋水位上升,多少好東西沒了。也是家門不幸,今落魄了,可是,丹藥卻是好的。”他說完,從兜裡取出一個白玉瓶子,輕輕開啟蓋子。
那蓋子一開,這屋子裡頓時藥香撲鼻。
這瓶丹,便是他家祖傳那瓶過期築基丹,他如今用特殊水化開,裹了吃不死人的丹藥,按照築基丹的老樣子染色做型,騙住一個是一個。
這人聞了一下,笑眯眯的點頭:“倒是個味兒。”
才哥笑了:“若不是家中有事,也不會出讓,客人出個價吧。”
假洋鬼子站起來,拍拍手,忽出一隻手便搭在他的肩膀上,才哥身子被壓的一頓,猶如悟空埋在了五指山下,便是有些本事,竟是動彈不得。他急了,張嘴便罵:“靠!這是臨集,有規矩,你不怕小五洲的掌山追殺嗎?”
假洋鬼子的頭髮劉海垂落下來,他下嘴唇向上一別,吹了一下,毫不在意:“小五洲掌山?你們也不換點新詞兒,都這麼多天了,沒半個人出來給你們主持正義,走著吧!”
他話音一落,屋內地心出現一個小坑,他們的身影如落入沼澤,咻的一下就不見了。
才哥不瞎,內心驚懼,卻喊不出來,他與這人被一個透明的罩子裹了,像在地下鐵裡一般,只覺得兩邊的地下土層迅速向後走著,這個人,絕對是核心的修士,到底出了什麼事兒,才哥這一路想著法子,努力回憶自己騙過的那些人的樣子,又怕又懼的尿了褲子。
卻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哥胸腔憋悶,渾身難受,一些血絲從為細毛孔裡慢慢流出,若不是他築基後的好體質,怕是早被大地的壓力壓死了。
終於,這人帶著他出了地面,來到一處山塢的石橋邊,才哥身子不能動,眼珠子咕嚕嚕亂轉,他的身體猶如小嬰孩兒被人拖拽著,揪了後衣領的走過石橋,約走七八里,又到一處天險,兩處刀劈一般的平面山崖,那底下白雲繚繞看不透,兩山之間,四五里只有一米半寬的一座木橋,無繩,無索,浮空而架。
過了浮橋,卻是滿眼看不到邊緣的尖峰,他們飛起,沒用任何法器,才哥徹底驚呆,這不正常,極為不正常,一般修士,甭管什麼境,你得駕駛個飛器,這人到底何境竟能凌空飛渡?他才哥一介混子,何德何能?
飛行約一個多小時,他們來到一處秘境,七拐八拐入了地下,這假洋鬼子伸手在他眼瞼一抹,才哥便兩眼一抹黑,又被扯著不知道跌跌撞撞的走了多久,被甩到地上:“丹門肉蟲一隻,交賬啊!”
那假洋鬼子很隨意的說。
“你能尊重點嗎這萬一是那位呢?”有人帶著責怪的語氣說。
“不會是的,你看他,臭骨頭一副,別開玩笑了師哥。”
“那要是他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