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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你這尊大佛了,項毀意,你告訴我,你現在到底在想些什麼?你乾的事情簡直是一件比一件忤逆,你——……”
話還沒說完,已經被打斷了,項毀意向前一步,居高俯視,緊緊貼著餘飛琪:“——我在想些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
“……”
“哼。”項毀意皺眉冷哼,一字一頓道“我當然是想——把你搶、回、來。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可是你現在,居然成為了別人的臣子。餘飛琪,我不在的這三年,你才究竟是為什麼?”
餘飛琪轉過臉去,笑道:“你怎麼如此幼稚?身為人臣,自然有需要效忠的君主,我生為冪琨國子民,必當為冪琨國鞠躬盡瘁,反倒是你,居然做了這麼多大逆不道的事情,現今你若是還不改正,天理難容。”
項毀意垂在身側的手指合攏了一下,復而又鬆開:“道不同不相為謀,餘祭司,賜教了。”
轉身似乎是要離開的樣子。
項毀意頓了頓,在門口停了一會兒,突然開口說道:“餘祭司想必還在想我有多少兵力吧?這三年,我手下的兵源一直在流動,現今我手上掌管八十萬重兵。”
說完真的開啟門,看了一眼餘飛琪蒼白的臉,走了出去。
餘飛琪顫顫巍巍的坐在木椅上。
三年前項毀意帶走二十萬兵源,三年內東征西討,現在居然有八十萬重兵。
他——
想要謀反嗎?
天氣慢慢轉涼,七月流火,正巧前幾天下了場秋雨,連帶著整個冪琨國的氣溫都降了下來,走在大街上,行人都是一副畏手畏腳的樣子,除了店鋪以外,所有的百姓家門緊閉,似乎是提早做好了入冬的準備。
冬寒,未必是好事。
項毀意解開‘逐風’的韁鎖,思忖了一會兒,決定找個客棧下腳。
他本是從小住在祭司府的,與餘飛琪為竹馬之交。今早從祭司府出來,他就沒想過再回去。
項毀意確實有謀反之心,不為別的,他只是忍受不了別人將餘飛琪隨意驅使,讓餘飛琪為別人效犬馬之力。
這個理由未免有點過於牽強,但是確實是項毀意的真正想法。
情一字,許多愁。
他見過策添,幼時囂張跋扈,現在看起來多少有些成熟,但是完全不足以肩負天下,所以他痛恨策添的軟弱,總想給他點顏色看看。
但是他更恨自己的父親,父親從小對他管教嚴苛,幼時經常被關進柴房不給飯吃,堂堂祭司之子,在小時候被餓怕了,竟然宰殺雞鴨,飲其鮮血。
那時他才五歲。
想策添,萬人之上,年紀輕輕,仕途順利,他懂什麼治國之道。
項毀意,不服。
他找到一家客棧,寫信給近處安營紮寨的趙希綰,希望他能儘快趕過來。
因為不服,他要親手奪回餘飛琪。
伺機行動。
餘飛琪在項毀意走開的時候思考了一會兒,看項毀意的眼神竟然是勝利在望的神情,餘飛琪暗道不妙,也不顧身體的不是,穿好衣服進宮。
策添此刻精神已經大為好轉,胸口的傷口已經止住鮮血,暗歎傷口的癒合程度,竟然已經結痂變硬,策添已經可以在眾人的攙扶下慢慢坐起來了。
策添咳嗽一聲,讓周圍的宦官幫自己擦乾淨手和臉,剛剛出了太多的汗了,現在身上黏黏糊糊,被風一吹又迅速冷卻,頭都暈了起來,極其不舒服。
旁邊的一個宦官欲言又止,過了一會兒,還是說道:“陛下,餘祭——餘丞相請求覲見。”
策添的表情瞬間變得很奇怪。
一邊琢磨著自己的旨意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邊居然不知道怎麼面對餘飛琪。
想了一會兒,策添嘆了口氣,說道:“你讓他進來。”
這才幾天不見,餘飛琪整個人都憔悴的不成樣子,臉色居然比策添還要慘白,眼底下青黑一片,眼眸黯淡無光,見到策添,彎腰下跪,腳步都是孱軟顫抖的。
策添畢竟是十五歲的孩子,看餘飛琪這幅樣子不免問了句:“祭——呃,餘丞相身體如何?”
“陛下不必關心愚臣,請陛下仔細聽臣說幾句話。臣有要事啟奏。”
“愛卿請起,有什麼事就說吧。”
“陛下。”餘飛琪非常嚴肅的說,“臣知道您怨恨臣,臣自知鑽心之痛非常人能想象,可是臣在為您‘點天燈’的時候早已考慮周全,願陛下念臣這十幾年來的一片忠心,陛下一定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