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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得高高壯壯的秦未紅著眼站在病床邊的時候,叶韻才有些恍然,什麼時候她的兒子已經長了這麼大了。
從那一刻開始,叶韻決定放下工作,要開始好好補償秦未。
叶韻還記得,在那年生日,她特意請了很多人來為秦未慶生。她一直錯過著她兒子的生日,於是她便想要將一切都全部好好補償給秦未。它讓秦未穿得像個小王子,在眾人的祝福裡切著幾層的大蛋糕,收著名貴禮物。
然後秦未卻突然不見了,將那身價值不菲的小西裝脫了扔在地上,穿著便服就在黑夜裡跑了出去,誰也攔不住。
她急瘋了,立刻讓人去找。
最後,在一家人的小院子裡看到了,他的兒子和另一個男孩坐在草地上,一人一碗麵吃得精光,兩個空碗扔在一旁,而秦未和那個孩子正在喧鬧地說著什麼,眼裡是叶韻從未見過的興奮。
她還記得,那個時候秦未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眼睛卻格外的明亮,臉上帶著在她面前從未有過的大大咧咧的笑。他收了無數價格昂貴的禮物,最後卻什麼都不要,只是寶貝地捧著手上一幅只是簡簡單單畫了只小狗的簡筆畫。
回到家,秦未說,媽別再給我辦生日會了,我不喜歡。
那個時候,秦未說——【我已經,找到可以陪我過生日的人了。】
是啊,秦未他已經找到可以陪他過生日的人了。
他,也已經找到可以陪他過一輩子的人了。
而那個人,是季言。
他們兩個一開始也許只是互相吸引,但後來卻真的是誰也離不了誰。
從以前,到最後,都不過只有季言一個人罷了。
這樣就好。
女人將蛋糕放在桌上,然後拆開盒子,將蠟燭、蛋糕刀放在一旁,只放了兩個盤子。
一個是給秦未,一個是給季言。
然後叶韻便開始收拾房間,她依舊將這個房子保留了下來卻沒有人住在這裡。每週她都會定時來打掃,和秦未還有季言說會兒話,然後再回家。
牆壁上,都掛著季言當初畫的秦未的畫,一幅幅都裱在精緻的框架裡整齊地掛在牆壁上,而每一幅畫下面都有一個畫板上,畫板上是一幅幅季言。
在這七年裡,秦未只要空閒下來所有的時間都會用來學畫畫,她兒子原本是最煩藝術的,最後卻耐下了所有的性子,或者說只是將他剩餘的所有無法宣洩的感情都傾注在了畫裡。
秦未什麼都不畫,只畫季言,他的畫裡永遠都只會有季言一個人。秦未每次看著畫裡的季言的時候,表情都是那麼的虔誠,溫柔的卻讓人感到悲傷,或者說只有在秦未畫畫的時候叶韻才覺得他是活著的。那樣一筆一畫,似乎像是滲透了整個生命的記憶一樣。
每一幅畫都是一段記憶。
而秦未將這單方面的記憶補全了,牆上是季言心裡的秦未,而畫板上是秦未心裡的季言。
偌大的房間裡,有很多幅秦未,然後有了很多的季言。
每一個秦未身邊,都有一個季言。
這樣,他們便就再也不會分開。
眼眶紅著,她又這麼看著看著眼淚就落了下來,也許是覺得這兩個孩子過得太幸福了,能夠從頭到尾都這麼愛著彼此,明明她該覺得高興才對。
但是她每次駐足這個房間,都會忍不住地哭出來。
相比起季言和秦未同樣痛苦煎熬的七年等待,這樣無憂的生活對於他們來說實在好太多。
兜兜轉轉這麼久,生死殊途,卻又殊途同歸,他們最終還是在一起了。
【秦未,這沙發這麼大,你硬要擠到我身上來做什麼!】
【我就喜歡靠著你啊。】
女人緩緩轉過身來,看著沙發上,卻恍然地似乎看到了曾經的秦未和季言。季言坐在沙發上一臉不耐地看著躺在他腿上的秦未,但是卻並沒有將秦未推開,而秦未笑得燦爛,勾著嘴角望著季言,就像是知道季言拿他沒轍一樣。
女人的嘴角緩緩勾起,眼淚從眼眶落下。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幻象了,也許是太過熟悉太過留戀了吧,以至於會幻想出這樣美好虛幻的場面。明明知道是幻象,但是她卻似乎還相信著。
相信著,也許秦未和季言還留在這個地方,這個屬於他們的家。
這樣就好,這樣就足夠了。
女人緩緩向大門走去,踏出了門,將門緩緩關上。
讓那一室的陽光都隔絕在了屬於秦未和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