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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地嘆氣。然而有一天,一個道士路過村子,向他們家裡討一碗水喝,並帶走了連霧。
將思緒從那模模糊糊的陳年往事中扯回來後,連霧有些惆悵,抬眼看到天已經擦黑了,幾顆星子伶仃地掛在天邊,還有一抹留戀不去的餘霞,他無措地站了一會,也不知道該往哪裡去,只好仍和往常一樣,回去自己住的地方。
說來真是奇妙,他發現自己死了以後,連走路都快了許多,輕飄飄的,彷彿腳下踩的不是實地一般,身體也是半透明的,他忍不住就有些擔心,這要是來了一陣風,自己會不會被刮跑?
畢竟是半大的少年,心思單純,片刻就把這擔憂拋到腦後了,轉而開始輕抬步子,仔細地感受這從來沒有過的體驗來。
紫氣宗的外門弟子都是住在外峰,也就是宗門的最外圍,他們被分配做宗門各種各樣的雜事,灑掃跑腿,瑣瑣碎碎,在修煉事宜上,也只會最簡單的吐納和引氣入體,最好的,也不過修到煉氣高期,此後便是築基大坎,死在此處的人不計其數,但仍有許許多多的人,前赴後繼,拼了老命地想要擠入修真大門。
築了基,才算摸到修真這漫漫大道的門檻,比普通人多上一百年的壽元,然而在芸芸眾生中,能順利築基的又有幾人?倘若真的走了大運,築基之後,在一百年的時間裡結丹的又有幾人?若是不能突破結丹,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大限到來。
連霧只有煉氣中期的修為,他是金木水火四靈根的資質,靈氣駁雜,並不是什麼修仙的好料子,所以他雖然沮喪,卻也無可奈何,只好懷揣著成為修真大能的夢,再過個幾年,就下山去,找個好地方,開個小鋪子賣賣雜物,娶個賢淑的女子,這輩子安安樂樂地就過去了,對了,說不定還能遇上爺爺曾說過的貴人呢。
但現今最悲慘的事情也不過如此了,貴人還沒遇上,自己倒先慘遭不幸,橫死宗門,可見那道士也不過是一個沽名釣譽,四處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罷了。
連霧百無聊賴地想著,就見迎面走來一個人,藉著月色仔細一看,原來是陳刮皮,他匆匆走著,一雙小三角眼鬼祟地四下張望,似乎擔心被人撞見。
連霧一下子就來了興趣,心中樂了,這陳刮皮不知道要去做些什麼不可告人的事,該你今天不走運,撞你連霧爺爺手裡了。
他也不去住處了,轉過身就跟在陳刮皮後邊,無聲無息,要是陳刮皮看得到的話,保管能嚇得尿一褲子,連霧這舉動真是太滲人了,他的魂魄在銀白的月光下散發著藍幽幽的光,一手掰著陳金勝的肩膀,一手作勢去掐他的脖子,還齜牙咧嘴地做著各式各樣的鬼臉,襯著微弱的月色,猛一看上去倒真挺能嚇人。
說來陳刮皮確實跟連霧有過不小的過節,陳刮皮原本叫陳金勝,是一個外門小管事,管著外門的一小批弟子,給他們分配一些活計,為人刻薄,又十足的心胸狹隘,常常編排各種各樣的藉口剋扣手下弟子的晶石和丹藥,大部分弟子都只能暗自忍氣吞聲,只求他大發慈悲,剋扣得少一點,也有愣頭愣腦的弟子不服,告到大管事那裡去,只是最後都石沉大海。
事情沒有解決,反招來陳金勝的記恨,處處下絆子,分配的活計也十分苛刻,晶石丹藥之類的,就更不消說了,據說就算是一塊石頭經過陳金勝的手,那也會被刮下一層皮來,所以陳金勝又被人稱陳刮皮。
陳刮皮這諢名是連霧這裡傳出去的,那時他還小,十歲出頭,被陳刮皮貪了一樣東西去,心中十分的不樂意,就去找到大管事,說明此事,求大管事給個公道,大管事問他:“你說那東西是你的,可有憑證?”連霧愣愣地答道:“那菩提子是我自小便帶著的,還需要什麼憑證麼?”
大管事搖頭,聲音冷淡,只道:“你自己的東西護不住,來求別人做什麼?”又說:“外門規定,越級告狀,須杖四百,念你年紀尚小,只杖你五十,去吧。”
於是連霧告狀不成,倒討了一頓好打,在床上足躺了十來日,又讓陳金勝得知了此事,平日裡與他稍有親近的弟子們都知道陳金勝的手段,紛紛避而遠之,後來連霧果然在外門裡過得愈發辛苦,處處是刁難,就是這回身死,也有一部分是陳金勝的功勞。
這回他會突遭橫禍,也是因為陳金勝派他去聚宵峰送靈茶的緣故,聚宵峰的弟子們是宗內出了名的囂張、好鬥,且自視甚高,總覺得這世上比他們修為不如的人都是螻蟻,打架也是十分拼命,不計後果,一般來說,尋常人都不想招惹他們,有嫌麻煩的,也有怕死的,像連霧這樣的外門弟子就更不必說了,只求離這些煞神們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