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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去而念,卻聽得那送信之人言道。
“老天師他說你塵緣難了,恐不能容與方外之門,只託我捎你一句話,說你和他師徒緣盡,做不得他的弟子,叫你脫袍還俗。”
脫袍還俗!
癩子暗自思量。往日,他一心向道別無他念,可現下,他卻是不明道為何物,又惹了一身風月情長。這道,著實修之有愧。可不修道了,那自己還要做什麼?取妻生子,便若那紅塵萬千一般,平常度日。他卻是想,但這心中早容了一個阿蘇,哪裡還裝得下別人,若真行了,不是又有負於一位好女子麼?
如此想來,還不如不行,且罷,待這村中事了,自己就信馬天涯,訪山涉水,做一回遊方浪子吧。如此定奪,癩子脫去了一方道袍,拔了玉簪,取了道髻,只換做青布衣衫,方出得門去。
門外,別是天涯,這一宿的枯坐思慮,竟是一色分明,那天外落日沉寂已換了朝陽初升。浮世萬千,白雲蒼狗,一夕之間竟若百年。回首難覓百年身,卻是失笑,癩子信步踏出,這庭前三尺,黃花滿地,風高秋爽,全然不似昨夜模樣,唯餘那棵枯柳迎風飛舞,悽楚哀涼。。。。
慢慢心傷,癩子正了正身上方才穿下的青衣布衫,從此,便是俗世滄桑了。。。
再次信步,卻見得一人從村頭而來,遠遠的便向癩子招呼。
“小天師,小天師,村長請你去,說是來了一位故人。”
故人,癩子聞言,心下暗暗驚異,只道自己不過下山數月何來的一位故人,因此忙提了腳隨得那人前去。去時,在門口遇見彩霞,彩霞見他一身布衣打扮,噗嗤一笑,紅了臉轉身。好不尷尬,癩子匆匆見了禮便復進門。
“舅舅,不知舅舅喚我前來,卻是見哪一位故人。”
“小公子,老朽可是專程前來賀喜的啊。”低首一禮,就聽得一聲洪亮的呼喝,隨聲抬頭,癩子便見得那張屠戶一身風霜的站在面前,也是大喜,癩子上前握了他的手道。“張大叔,你可下得山來了。”見此情景,村長自是不須多說,只在一旁含笑而立。寒暄過後,三人入座,那張屠戶又才言道。“幾天前,老子我便聽得人說小公子擒了那狐妖,早按捺不住就想下山了。今日裡前來,我卻是有兩喜向小公子道。一嘛,自是恭喜小公子生檎了那妖怪,二卻是為小公子帶了一個人來。”
“彩霞,快把人請進來。”張屠戶又是一喝,只見得門簾一挑,彩霞扶了一個神情恍惚,蒼白瘦弱的中年文士進屋。更為不解,癩子瞪了眼向張屠戶瞧去,捻鬚一笑,為首而坐的村長卻按捺不住向癩子急道。“外甥,還不快去見過你爹。”
爹!聽得此言,癩子仿似晴天霹靂,呆若木雞了,他倒是未想到這有生之日卻還能見著自己的生身父親。不知是喜是悲,也不知做何應答,癩子只看著那文士發呆,好在彩霞悄悄的推他一把,他才回神忙接過手攙扶著程子非坐下。
“小公子啊,這可真是天老爺保佑啊。自打那年鬧了狐妖,大官人無故的就不見了蹤影,這一去也是十年有餘了,卻未想,這十年後能是故人重逢。你們道我怎麼尋著大官人的嗎?說起來也是奇得很,那日,你們頭天下山,二天我上山打獵回家就聽得柴房裡有響動,我當時只道是什麼強盜土匪,便提了刀進屋,喝,哪裡是什麼強盜小鬼,竟是大官人睡在那柴堆上,敢是湊巧,竟在小公子檎了妖狐之際大官人回來了,你們說這不是造化是什麼?哈哈哈。。。”仰天大笑,張屠戶不住拍著癩子的肩膀,也是陪笑,眾人心裡都是一番感嘆,想這程家十年前因這狐妖家破人亡,今日裡卻又因這狐妖重歸故里,倒真應了因果迴圈這句老話,搖頭嘆息,便引頸而嘆了。
卻是笑不出,癩子仍自看了程子非發呆,他倒是不明,怎的憑空之間,這個失蹤多許的爹又從天而出了。半是怪異,半是惘然,癩子小聲的喚了句爹,程子非未應,回了頭瞧著他傻笑,半晌才道。“我餓了。”
一聽得此言,眾人忙活了起來,村長吩咐下去,為父子二人喜賀團圓備桌酒席。不刻,便酒菜具備,紛紛入座。一入座,那程子非卻無半點往日風采,只若孩子似的不住搶菜吃酒,邊吃還邊笑,也不奇怪,癩子向張屠戶問道。
“張大叔,我爹的病沒好麼?”
“小公子,這我卻是不知啊,那日我見他便是這樣,痴痴傻傻的,醒了就吃,吃了就睡,終日裡難發一言。”“晤。”應聲點頭,癩子又替得程子非夾了一塊雞腿,仍是傻笑,程子非將那雞腿揉進口裡囫圇咀嚼,倒有些傷感,癩子只復向村長做請。“舅舅,我看我爹一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