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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酒?”晚間沈風朗拎了一小壇酒來他房中,寒遷便已在好奇,偏偏沈風朗像是故意要吊他胃口,直到用了晚膳喝了藥又過了一個時辰,才燃了爐子來燙酒。
“你先嚐嘗。”沈風朗笑道。
寒遷拿起杯子,湊到唇邊小小啜了一口,入口醇厚,清香爽口,毫無燒刺之感,待得嚥下喉中,只覺一股暖流順喉而下,回味無窮。
“好酒。”寒遷閉了眼,好一會兒後才悠悠道。
“這是自然。”沈風朗得意一笑,道,“這是我親採春日桃花,冬日寒梅,再佐已珍貴藥材,折騰了一年,才得了這一小壇。
“這麼珍貴?”寒遷驚奇地睜大了眼。
“若不珍貴,怎麼能入你的口?”沈風朗再給寒遷倒上一杯,道,“不過這酒再好,你也不可多喝。”
寒遷看著那小小的杯子,嘴巴微微一撅,道:“只有這麼一點。”
沈風朗目光在那微微撅起的粉紅唇瓣上流連不去,只覺喉嚨微微乾澀,清清嗓子道:“你身子弱,原是不宜喝酒的,只因這酒是我親釀,有活血補氣之效,才讓你喝上幾口。”
“既然有如此神效,那不是應該多喝點?”寒遷不滿道。
沈風朗笑著搖頭,道:“雖有藥效,到底是酒,少許喝一點能活血補氣,喝多了便對五內有害了。”
寒遷嘆氣,端起杯子道:“是我不中用啊。”
沈風朗心有不忍,伸手覆上寒遷放在桌上的手,道:“我一定會好好調養你的身體,假以時日,你想吃什麼想喝什麼,都不會有顧忌。”
寒遷朝他一笑,道:“其實,你不必如此費心。”
沈風朗捉了他手,放到唇邊輕輕摩挲,道:“你的事,我怎能不費心?”
寒遷垂下眼,把杯子放回桌上,道:“你已幫了我很多。”
“還不夠。”沈風朗聲音堅定,道,“我要完全治好你。”
寒遷眼睛眨了幾下,抿住了唇。
沈風朗忽然嘆了氣,道:“你還是不信我?”
寒遷抬頭看他,欲言又止。
“你是知道噶如何醫治你自己的,是吧?”沈風朗道,“但你不說。”
“我不是不信你。”寒遷道。
沈風朗苦笑,聲音悵惘,道:“你是不信我有能力救你。”
寒遷不說話。
沈風朗見寒遷情緒低落下去,心中也不好受,原本想來告訴他的事,此時也不好說了。
室內一片安靜。
“公子,雪越下越大了。”忽而,錦惠開啟了房門進來,笑著道。
沈風朗心中鬆了一口氣,道:“把身上的雪撣了,烘暖了身子再過來。”
“是。”錦惠快手快腳地除了外頭的大衣服,撣淨了身上的雪,湊到炭盆旁烘手。
“小心燒了衣服。”寒遷見錦惠靠得炭盆太近,便揚了聲道。
“知道了。”錦惠應了,果然離炭盆遠了一些。
寒遷看著錦惠,想起了一事,轉回目光看沈風朗,“可有香蘭的訊息?”
沈風朗道:“我正想與你說這件事。今日有人在掩璧湖中打撈,結果將那孫天師的屍體撈了上來。如今官兵已將掩璧湖圍了起來,說是要細細搜尋。”
寒遷垂了眼細細思索,半晌才道:“看來香蘭應是無事。”
“你如何得知?”沈風朗問道。
寒遷細細地說與他聽,“那孫天師是個妖道,和那柳精是一夥兒的,妖道需柳精那樣的陰性之體為媒介,轉化生靈陽氣為己所用,但當日我在掩璧湖邊用柳枝布了陣法,那柳精受此影響,發揮不了效用,孫天師才將香蘭沉湖作為媒介。後來孫天師被我誘入水中,自有湖中精怪收拾他,如今連他的屍首都被撈了上來卻不見香蘭,足以見她至少未死在湖中。”
“那她如今會在何處?”
“要麼是暫留在水底洞府之中,要麼便是被他們偷偷送了出去。”寒遷道,“看來,我還是要去一趟掩璧湖。”
沈風朗皺了眉,道:“近日怕是不行,湖邊圍滿了官兵,怕是近不得。”
“無妨。”寒遷道,“知道香蘭無事,我已是放了一大半的心。”
錦惠烘熱了身子走了過來,道:“公子,明日便可賞雪了。奴婢聽說,千翠山山巔是最好的賞雪之處,只可惜山路難行,兼之雪地溼滑,能爬上山頂的人不多。”
沈風朗輕笑,道:“你想去看嗎?”
寒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