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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出現,大概不等我到家就會狙殺我。你修煉的怎麼樣?”
三三搖搖頭:“還是沒有傳說中的熱流流過身體的感覺,也不能注意到顏色。昨天媽媽讓你拿藍色的絲帶給她,我完全不能分辨那一堆絲帶裡那個是藍色。哥哥,你是什麼時候能認識到顏色的?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巫軒回答:“我也不知道呢,就是有一天睡覺起來,突然就覺得世界不太一樣了,過了好幾分鐘我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周圍不同的明暗灰度的變化突然有了意義,才意識到那是顏色的力量。”
“哇,好神奇……我也想那天快點到來……”三三已經陷入了對色彩的憧憬中。
巫軒卻在懷念著顏色的不同對它變得有意義的那個晚上。他剛才故意漏掉一塊情節沒有講,它知道到底是那一刻有的色彩意識,就是那晚,在實驗室,吳衫去而復返的那一刻。
它確實是第二天早晨發現色彩的,它當場就回憶這件事情是如何發生的,自然就回憶起了前一天的經歷。它清楚地記得空無一人的實驗樓只剩下它和老鼠的時候它有多鬱悶,也記得實驗樓裡的老鼠有多難吃,更記得,當它聽到聲音轉頭看去的一瞬間,出現在走廊另一端的男孩是怎樣的耀眼,令人目眩神馳。
那天吳衫穿了白色的T恤,淡藍色的牛仔褲和雪白的運動鞋,左腕黑色的運動腕錶使手腕更顯白皙,右腕隨性纏繞的皮繩裝飾上穿著一顆碧綠的玉珠,這種混合的風格在他略顯纖細的手腕上統一成了別樣的風致,他的頭髮漆黑如墨,就是巫軒自己一身引以為傲的黑亮皮毛也不遑多讓。那天去而復返的吳衫幾乎是憑空出現的,他從走廊另一端向巫軒大步走來,帶著孩子般的笑容,是那樣的灼眼,又是那樣的柔和,讓人無法將視線移開哪怕半分。
那一刻,吳衫給巫軒的衝擊太大了,以至於巫軒忽略了那一剎那變得鮮豔的世界,走廊裡青色的地板、白色的牆和牆上花花綠綠的展板統統成了模糊的背景。
那一刻,吳衫給巫軒的震撼太大了,以至於巫軒體內猛然升騰起的熱流也和驟然急促的心跳混淆成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衝擊著巫軒依然遲鈍的大腦。
那一刻,它的眼中只有吳衫。
就是在那一刻,巫軒的修煉達到了圓滿。
明天就是十二月三十一號了,現在巫軒正在奧爾加的注視下努力消滅一盤燒雞。
“明天就要舉行儀式了,多吃一點啊乖。”奧爾加現在是美女形態,穿著低胸長裙,繫著圍裙。
“媽,”巫軒拉長了聲音說,“別這麼緊張,不過是一個儀式。”
“這可是個不得了的儀式!儀式過後你至少要昏迷24小時吶,現在不多吃一點儲存著,到時候怎麼受得了?”奧爾加摸摸巫軒拱起的後背。
“是啊兒子,聽你媽的話多吃一點吧,”白襪子翻過正在讀的人類報紙的另一面,也勸巫軒,“儀式畢竟是一世生命的結束,很耗費體力。何況昏迷的時間有長有短,萬一你三天後才醒,會餓成貓乾的。”
“哎呀,沒事,總之能醒嘛。”說道這裡巫軒頓了一下,接著問,“是都能醒吧?有沒有醒不過來的貓?”
“目前還沒有聽說這種情況的,最多是變不成人,醒了依舊是貓。而且這種情況也非常少見,可能是這隻貓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吃了人類餵食的東西,比如昏迷的時候喝了人類喂的水或牛奶。”
巫軒稍稍鬆了一口氣,如果真不能變人,至少不會死掉。
三十一號,一切準備就緒,儀式如期舉行。巫軒身體不易察覺地微微顫抖著,洩露了它心中的興奮和緊張。
父親從房間走出來,已經是白爪子黑貓形態。巫軒跟在父親的身後向舉行儀式的祭壇走去。它看著父親的背影,覺得父親只有在貓的形態才像一個王者。
祭壇在別墅的二樓,入口是父親的書房。這個房間專門用來舉行儀式,每年也就有機會用一兩次。巫軒從來沒有進入過這個房間。
白襪子開啟房門,巫軒意外地發現裡面簡樸的不像話,而且各種設施的組合非常奇怪。房間裡有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張床一個浴缸和一個小衣櫃。
白襪跳上浴缸旁邊的椅子,對巫軒說:“進到浴缸裡吧。”
巫軒依言跳進浴缸。白襪子用爪子開啟水龍頭,溫熱的洗澡水嘩嘩流了出來。水在一點點漲高。
當水漲到一半的時候,巫軒用後腿站立,前爪扒著浴缸邊沿,緊張地盯著正在椅子上閉目靜思狀的父親。
白襪子開始唸誦咒語。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