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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閉著眼睛活在泥土裡,他的眼耳口鼻的塞滿泥土,他的肌膚上纏滿泥土,久而久之,等到柳生終於睡醒了,他覺得自己像是一隻地龍。於是柳生就真的像只地龍一樣,挖了一個洞鑽了出來。
他這一覺醒來,外面已經是另一個世界了。
他站在夏日暴烈的日頭,長久的掩埋在泥土之下的肌膚散出一種腐肉一般的臭氣,外加一種泥土的腥氣。柳生的肌膚被暴烈的日頭曬得生疼,像是自己的身體快要一塊一塊的裂開。
這已經不是他曾在的那個世界。
他記得他埋葬自己的地方是座山,滿山都是桶粗的銀杏樹,山林中間最粗的銀杏樹裡住著一隻獐子精,耷拉著腦袋趴在樹洞裡裡嗤笑著看著柳生把自己埋了。山還是那座山,沒有了滿山的銀杏樹,變成了一種柳生不認識的樹,也不知道那隻老獐子精搬到了哪兒去,還在不在。
柳生覺得頂天的日頭要把自己烤焦了去,他縮在樹蔭底下始終不肯動,可是這樣還是不行,乾燥的空氣刺激著他的面板。柳生仰著頭,看看頭頂的大太陽,揪起地上的草連著草根一起才進嘴裡,快速的咀嚼。
他終於憋出了一點尿意。
柳生尿在自己挖出的那堆土上,然後抓起溼泥塗在了自己的身上,揪了幾把草抹在身上。
柳生泥猴一樣,拔腿就跑。他需要一條河流,或者一個暫時和外界空氣暫時隔絕的地方。
他記得半山腰的地方原來有一條河,柳生想去河水裡泡上幾天。
等到柳生到了半山腰,只發現一條鋪滿白色鵝卵石的河床,河早就枯了。這個世界已經不是柳生熟悉的世界。柳生站在河床上,看著不遠處的一棟房子,白牆耀眼。
房子的大鐵門是舊式上海的風格,斑駁的歲月完全把它雕琢成了一件古董。柳生站在門前一手擋住頭,一手掐指算了一算。他朝著東南的方向磕了一個頭,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了個八卦圖,拿三顆石子分別鎮在了西,南,北三面,獨留東面不動。做完這些,柳生扔了手裡樹枝,從大鐵門爬了過去。
柳生知道這是一間荒宅。可是這個宅子有那麼一些不太乾淨的東西。夏日晴天的中午,柳生也覺出了這宅子裡泛著一股黑氣,陰森森的徘徊在空中不散。這合該是多大的怨氣。
咯吱一聲,柳生推開門,迎面而來的是灰塵,一個黑影從房樑上騰躍而下,柳生還來不及踏進房門就被這黑影吞了下去。柳生覺得自己陷進了一片黑暗中,彷彿又回到了埋在泥土下的那些時日。柳生安靜的毫不掙扎的任由黑影把自己整個吞了進去。
車還有開半山腰就沒油了,走了差不多三個小時的山路到黑才找到這棟別墅。張林麒看看自己上山時被樹枝刮破的衣服,狠狠踹了一腳破舊的大鐵門,他朝著身後的一群人說:“就是這兒了。”
張林麒身後的那群人看著這棟破舊的別墅,據說是張林麒爸爸的爺爺留下的。其中一個帶著眼鏡,白麵尖嘴長相單薄的男的說:“還不錯,真有點鬼宅的味道,你祖爺爺也是個會選地方的。”說著還惡作劇一般將腳下的一顆石子踢到張林麒的腳邊:“林麒,你們家原來也是個有錢人,這麼大的別墅蓋出來也得花費不少呢吧。”
張林麒狠狠地啐了他一口:“呸,孫國棟,我就是帶你們見識見識,誰也別打這個別墅裡的東西的主意,住一晚上就算了,也算是見識了我們老張家的大宅子,別的什麼也不要想了。”
張林麒緊緊的捏住兜裡的鑰匙,站在大鐵門前聽著山風呼呼,不由就想起了關於這別墅的謠言,他把兜裡的鑰匙拿出來掛在手指上轉了幾圈,又不放心的轉身再次對身後的人們說:“跟你們說了什麼都別動,真的就什麼都別動。”
張林麒心裡生出點悔意,後悔一時衝動帶著炫耀的心態帶著這群人來這兒,他聽自己的父親說過這個宅子是死過幾批人,不明不白的死了幾批,請人算了命才說是這宅子陰氣太重,後來他們張姓一家才搬了遠遠的去。
他手中的鑰匙插了兩次竟然沒有對準鎖眼。孫國棟在他身後笑:“這是這門的鑰匙嗎,林麒你不是拿錯了吧?
”
孫國棟身後的施安關心的走向前,輕輕的握住張林麒的手:“林麒還是我來開吧。”張林麒的手不像是一般男人的手,養尊處優的生活過慣了,連陽春水都沒沾過,一雙手指節修長,白的發膩,羊脂玉一樣,實在是讓人想要捏一捏。張林麒狠狠地瞪了施安一眼,把手從他手裡抽回來。手裡還緊緊的握著那把鑰匙。
他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