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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記不清楚路了。走一段路,張林麒總是要停一下,想一想,可說實話他的心裡其實是不太清楚到底來時的路是怎麼樣的。
張林麒這樣走走停停,柳生看著天空,夏天天亮得早,三四點鐘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泛亮了。
柳生其實心裡覺得張林麒這樣走快走慢是跟他沒有什麼關係的。但是他還是好心的提醒了一下:“你這樣的慢,等到天亮了,就什麼都不容易看清楚了,白天的時候,什麼都裝的跟沒事的似的,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們比人更擅長偽裝。”
張林麒很煩躁,他煩躁的看著前面出現的一大片的蘆葦蕩子,他不記得自己走過這麼一片蘆葦蕩子,又覺得自己是曾經走過的。蘆葦蕩子在半黑半明的夜色中像是個個麻桿粗的小人兒一樣張牙舞爪的來回動著。
張林麒立在蘆葦蕩前,他也知道現在天快亮了,張家的大宅子到底有多大,張林麒不知道。他只在很小很小的時候跟著自己的父祖輩們來過一次,看門前大廳裡上了一炷香。那是他記憶中來的最後一次,從此就再也沒有來過。
張林麒的手不由自主的朝著口袋摸去,他想抽根菸。摸了半天,都是空的。連根菸屁股都沒有,張林麒更加煩躁了,他踢了踢腳底的草泥說:“你讓我再想想。”
柳生就讓張林麒再想想。他在蘆葦蕩子的旁邊找了一塊石頭拿著寬大的衣袖抹了抹,坐下。然後伸手拔出了根蘆葦根叼在嘴裡嚼著。柳生嚼著嚼著覺得有點餓了,他伸出細白的手,看了看。他的手指頭上那道小傷口還在,還要些許的血絲伸出來,柳生把手指頭伸進水塘裡攪了攪,他這一攪,水紋就一圈一圈的盪開來。
一條大白肚皮的魚從一圈圈的水紋中跳了出來,發出啪嗒的一聲響。一群一群的魚順著水紋慢慢的朝著柳生的方向聚攏。那些細鱗白肚的大魚張大的嘴在一張一合的,似乎在貪婪的吃著什麼。
柳生把手指上的傷口放進嘴裡吮吸了一下,他手指上的傷口已經快要癒合了,只看得見一道粉色的痕跡。
柳生伸手的速度很快,動手一抄,離他最近的那條大魚已經被扔到了岸上,還歡快的撲騰了兩下。柳生的速度很快,轉眼間,四五條大魚已經被扔了上岸,在岸上歡快的撲騰著。
柳生撿起一條,指甲一劃,開膛破肚,颳了刮上面的鱗片,在水裡涮了涮血,朝著魚腹處咬了一大口。也說不出好吃不好吃,魚肉倒是鮮嫩的,只是有一股子腥味。
柳生吃的津津有味。不一會兒,一條魚就只剩下了魚骨和魚頭。柳生把魚骨拋在地上,又拿起一條啃了起來。
眼看天就亮了。張林麒連著急也顧不上了。他扭過頭去,叫柳生:“走,先找找,也許找得到呢。”
張林麒回頭看柳生,心裡慎得的砰的一下跳。柳生現在簡直就像一個食人惡鬼,他的面色本來就白,嘴唇邊上掛著一抹血,手裡拿著一條細鱗大白魚生吃。簡直就像只惡鬼。
柳生覺出張林麒在看他,也抬起眼角,看了張林麒一眼。他的牙齒很靈巧的躲開魚刺,輕巧的把魚肉咬下來,不一會兒,一條大白魚就在柳生的牙齒下變長了一條魚骨。白白淨淨的,連一點肉都沒剩。
柳生吃了兩大條魚覺得飽了,他滿意的在水池裡洗了洗手。
張林麒還在看著柳生。看的柳生有點不好意思了。他覺得自己一個人吃飽喝足了,也許是不對的。於是他好心的問了張林麒一句:“你是不是餓了?”他指著地上剩下的大白魚說:“要不你也吃點?”
張林麒搖搖頭:“你怎麼吃生肉,真是個不是人的玩意。”他的語氣倒是沒有什麼嫌棄的語氣,單純的只是好奇。那句不是人的玩意說出來語氣也不帶著惡意的成分,彷彿是在單純的說著一個事實。
柳生就是一個不是人的玩意。
張林麒說完,他的肚裡發出咕嚕的一聲響。這一聲示意著張林麒也餓了。他自生來就是嬌生慣養的,儘管他認為自己很勇敢,可到底還是受不住一點的餓和痛。張林麒是餓了,這一聲響後,他才注意到,昨天因為要來這個荒院,一直在興奮和害怕,並沒有吃下多少東西,擔驚受怕了一個晚上肚子早就餓了。張林麒覺得自己的五臟廟鬧翻了天。
他乾脆坐在了地上。夏天的天亮的早,張林麒望著生出來的太陽,喃喃的說:“餓了。”他原來是揹著包的,包裡也有吃的,壓縮餅乾,礦泉水,牛奶,牛肉乾。可是他的包不知道在這曲曲折折的路中丟到了哪兒去。
張林麒扭過頭去看著地上的那些大白魚,大白魚還是活的,嘴一開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