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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家大門從裡面被開啟,孔媽媽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兒子……腦袋上的含羞草,心疼地捉住兒子的手就一頓摸,“好孩子,回來了,你頭上會疼麼?”孔爸爸啪嗒啪嗒抽著竹筒煙在旁邊招呼其他人,“都進來吧,進來再說——阿英,也帶兒子進來,你腳不好。”
橢圓形的飯桌很新很結實,孔妹力上次回來還沒見過,再結合自家父母的性子,他幾乎可以認定是某人的所謂長年一直送的聘禮之一了。
兩家父母面對面落座,主父阿門和孔妹力坐在短的其中一邊。
談話從噓寒問暖開始,孔媽媽挨著孔妹力問他近來的生活,當然少不了腦袋上那兩棵草的事,倒是兒子跟男人好上了的事沒提及。孔妹力也好久沒見爸媽了,兩母子在旁邊開小會開得熱烈,這麼一來他就錯過了其他人的談話。
孔爸爸不時地打量主父阿門,主父阿門不時給所有人添茶倒水,禮數得當,表現十分可靠的氣勢來。孔爸爸的臉半掩在煙霧中,說:“我還是想自家孩子好好娶門媳婦生個胖孫子孫女的。”
主父媽媽微微頷首表示認同,“誰說不是呢,可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您看,現在連腦袋長草的事都出現了,誰知道明天是什麼光景?孩子們能幸福高興,我這個當媽的也沒更多奢求了。”
孔家媽媽是一切以兒子為先的,兒子願意而且不會有什麼傷害,她就可以接受了,周圍人的眼光造成的傷害她經歷過,也因此懂得那些虛的東西在意了也沒用,反而會讓自己受損失,做好自己的,不管別人才是道理。所以,主父阿門一直以來要“對付”的人主要是孔爸爸。
孔妹力和媽媽聊完之後,湊到主父阿門身邊,聽對方講說服自家爸媽的過程,聽到孔媽媽說過的體諒他們的話,他眼眶有點紅,“我爸到現在還沒鬆口?”
主父阿門低聲回答:“原來是不肯鬆口的,你剛才也聽我母親說了,這次人類異變的事讓他有了不同的思考角度。”
如果不是這種啼笑皆非的鉅變,要扭轉一位思想傳統的老人的想法恐怕不是什麼易事。
孔爸爸忽然問主父阿門,“阿門,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主父阿門禮貌地回答:“爸,我們家祖上有些積攢,我也沾了光,得到了一塊地,您可能聽說過,最近以農家樂有名的洪琉福村,那條村和附近的山頭都在我的名下,我參股了農家樂。偶爾我也會當個小商人,賣點別人需要的雜貨。”
孔妹力被茶水嗆了個狠的,狂咳了起來,主父阿門和孔媽媽都湊上去安撫。孔妹力瞪住主父阿門——近段時間他瞪眼睛的次數比出生以來都多,心裡咬牙:這貨竟然還是個富二代!
孔爸爸怔了一下,許也是被唬到了,那塊地多值錢他還是知道的,就算曾經不值錢,現在的價值也可以說是今非昔比,他皺眉,說:“你以後的日子是不用愁了。”言外之意在場的人都聽得懂:你是有錢沒錯,我兒跟你法律上卻是沒多少干係的,以後有什麼事還是得吃大虧啊。
主父阿門拿過妹妹的揹包,從裡面掏出了一堆檔案,也不多說話,微微躬著腰,誠懇地一份份擺在孔爸爸面前。
孔爸爸眯著老花眼一份份認真看了過來,過了很久,又好像才一瞬,他沉重地吐出一口煙,渾濁的眼睛注視著孔妹力,說:“阿力,你也別怪爸市儈,男跟男的在一起不比男人女人,有什麼事起來,你還剩什麼?爸以後作古了,也想見你是富富足足的,不用再跟爸媽一樣挨窮捱餓……”講到最後這熬了一輩子都沒溼過眼的漢子也帶了些許哽咽。
孔妹力緊了後槽牙,重重跪地,一下一下地給兩老磕頭,含羞草也是梗直了葉莖,在空氣中劃出筆直的線。孔妹力想說,爸媽,對不起;想說,我不後悔;想說,我一定會讓你們放心……但是此時此刻除了磕頭,他哽咽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連呼吸都帶了破碎的裂痕。
主父阿門在孔妹力跪下去的同時也跪了下去,孔妹力磕一下,他也跟著磕,力度只大不小。
孔妹力用衣袖擦過眼睛,轉向主父家的兩位家長,也磕頭。他們的兒子可算是被他拐進歪道了,為人父母,誰比誰容易,就衝這一份血濃於水,他也該磕。
孔媽媽是心疼兒子的,但孔爸爸攔住了她。有些事,得讓孩子們做了,才算對得住他們的心。
最後,兩邊的爸媽都扛不住了,再由著這兩個孩子磕,指不定能把腦子磕壞了,連忙把人給弄了起來。孔妹力站起來還有點暈,往後踉蹌,就靠上了一個可靠而結實的胸膛。
孔媽媽看看兩個人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