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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夠了。已經沒有什麼需要冷靜的。自欺欺人不會有結果,跟他在一起,我遲早死在他手上。或許下一次,或許沒有下一次。
十年,什麼都夠了。我覺得自己應該想通了。花開花落有時盡,放手未嘗不是好事。我不想再想任何人,不想再被任何人束縛。只是,倘若就此化為一塊頑鐵,胸腔裡那股鬱鈍的痛也就停止。
上善是我命中的劫數,一個頻臨入魔的夢,醒了,人還是要繼續生活。
我不想腐爛在自己的故鄉。
作家的話:
感冒暈了,最近天氣不好,親們多多保重吧
天青 第九十九章(巡風的手記七)
逐日一百一十三年,臘月二十三。
他們叫著我的名字,我不知道他們叫的是我。劍齒虎、劍齒虎,入了魔。
漪瀾在哭,極樂冷冷跟著我,抬起手我才發現自己滿身是血,不是魔血,是龍血。
我殺了破浪,殺了自己的朋友,我大概真的瘋了。
東海屍橫遍野,腥紅的浪花拍打在我身上,朋友的靈魄在我手中消失,他的身軀凝作一堆綠晶石,在海水裡迅速溶化。
我站在血海里看著漪瀾,珊瑚瓔珞後,她的面容慘白如紙。她的眼淚落在海里,和龍血化作血紅珍珠。
一百年,唯一跟我聯絡的朋友只有她。今天是她出嫁的日子,是她告訴我她終於覓得了良人。她即將大婚,她邀請我來,她想要我做女家儐相,她是我的摯友,我妹妹一樣的人。
一百年,我窩藏在荒沙州,在銅巖下等候腐爛,在腐爛中與世隔絕。找到我的只有兩個女人,一個哭了一場告訴我她的喜訊,一個笑了一場告訴我我的悲劇。
一百年,一個腐爛的人,原來心也會腐爛,原來腐爛的都入了魔。
漪瀾對我嘶吼著:“殺了我!你殺我啊!你是來殺我的!你為什麼不動手!”
我僅剩的朋友已經變成恨我的仇人。
極樂拉住我說:“收手吧。不覺得可恥嗎?你還要為了那個人把自己搞成什麼樣?”
我的第一個錯誤提醒著我所有的錯誤。
該收手了。已經錯夠了。夠了。
我的心在胸腔裡悲鳴,殘餘的炎氣在身軀裡烈焚,我的痛苦悔恨和我一起腐爛了,朽作廢鐵。
這是對我的報復嗎?這是我的報應。我愛上不該愛的人,我明知他不愛我,我無法接受,我的朋友嫁給他。
一百一十年,我忘不了他。愛情本是最美的花朵,而我選擇了一叢荊棘。我騙了自己太久,身軀早已腐爛於泥澤,我的心也在汙染,我的靈魂是汙濁的蠅蛆。
我恨自己。陰婺扭曲的廢物,不是個男人,是皮囊下的邪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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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日期)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活著。我看見血在手上凝固。我還能感覺到心臟的跳動。我手上的心臟。它是溫熱的。
原來我的心還熱。我的身軀已經冷了。隨時閉上眼,就這樣化為一坨廢鐵。
我不想閉上眼,因為我身邊是晴嵐。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看著我的心,眼神不在心上,心思遊離身外。
他在想,巡風是個蠢貨吧?
我的確是蠢的。
我不瞭解他。把心挖出來也無法瞭解。越是接近死亡的時候,越感受得真切。或許臨終便是這樣,沒有心思困擾,什麼都清晰了。
他的確是不同的。他沒有死亡的概念。在他的思維裡,死亡是另一種生命的開始。或許他就是這樣。或許他把所有人都當成了這樣。
天地間有超然的就有愚鈍,像凡人不知鳳凰涅盤真諦,但見凰從火中生,以為不死。天道自然,生命有始便有終。我們所謂永恆,只是壽命遠超我們,不被我們理解。
天地也有盡頭。天地一個輪迴,滄海萬變。滄海一個變化,人世數度。人活一世也看夠風雨來去,月缺月圓。月圓蟋歌,月缺而死。同樣一個來回,什麼才是長久呢?
或如夜魔,為了執求不滅,魂魄離體換身而存。那樣的並非永恆,苟延存活伴隨了腐爛,為了掩蓋腐爛的,造出無數假幻,自欺欺人。
不想了。我犯了太多的錯。最錯的就是愛。我該死。死去吧。醜惡毀滅於醜惡,糞土之人歸於糞土,把心給你,我不要愛了。
他拿走了我的心,從我屍體上跨過,遠遠看著我,吐出惡毒的咒語。
詛咒還有意義嗎?就算來世受到你的詛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