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吻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卻說二郎,從見了杜夫人便被她摟在懷裡不放,心肝兒肉啊的叫個不停,滿府的女眷都讚個不停,直把他弄得暈暈乎乎的。杜夫人對兒子的話堅信不疑,固然是因為深愛小兒子,也是因為杜松鶴做的手腳的確乾淨利落,即便是國公爺和其他幾路人馬或明或暗的前去查探數次,都沒能找出不對。所以國公爺雖察覺兒子說謊,最後也任由他去了,總歸沒人能找出他說謊的證據。
這時到了飯點,杜家父子還在書房杵著。杜氏便鬆開孫子,輕輕推著他慈笑道:“二郎啊,你去喊你祖父和爹爹吃飯,到這個點了還杵在書房裡頭裝什麼樣兒?”她轉頭吩咐大丫環東籬帶孫少爺去書房。按說酈二郎入了杜家,就不該叫這個小名兒了,這又是多虧了杜松鶴一通胡說,說是為他生孩子的那女子原本生的是雙胞胎,大的那個沒了,才叫的二郎。
二郎跟著丫環出了屋,一旁的大兒媳婦納悶:“娘,您使個丫頭去喊不就成了,何必要二郎親自去呢?”
杜氏笑而不語。自從她孫兒進了屋,她就看出國公爺臉上雖帶著歡欣,眼中卻不虞…杜氏沒有多想,以為是杜若蘭對兒子做出的混事仍舊不痛快,所以連帶著對孫兒也不甚喜歡,於是有心叫二郎與他多接觸接觸。二郎是個好孩子,長得也好,不信國公爺不喜歡!
二郎快到書房,他自小被杜松鶴餵了一堆的草啊藥的,別的不說,聽力遠勝常人。他聽到書房倆父子提到自己,猶豫了下便讓東籬回去,自己留在書房外頭也不知要不要進去。這便讓他聽到房內一席話。
他小爹爹肯定是知道他在外頭…二郎聽完,心裡既有些暖意,又帶著酸楚。
暖的是他小爹爹為了他努力,甚至欺騙國公,酸楚…卻是因為想到自己的親生爹孃,還有,哥哥。
離開寶泉縣時,他特地回從前鄉里祭拜。好好的一個大鄉如今卻是了無人煙,發生了這種慘禍,只怕數年內,這裡都不會有人居住,說道祭拜死去的親人,除了他,也沒有旁人了。
杜松鶴把二郎從前的痕跡消得乾淨,他那時又小,沒離開過家,即便死去個小小孩子也不打眼。從前…從前吶…
二郎眼角發紅,小心的退開,轉身走到中井裡。
哥哥,他心裡默唸。他也並不是沒有親人的。
那時他似是被孃親的死嚇傻,好些天都迷迷瞪瞪的,一天晚上他突然清醒過來,只覺得一直在身旁的暖意沒了,爹孃也不知在哪裡,嚇得直哭。
後來…後來就是幾年後了。他一覺醒來腦袋如同被撬開一個口子,一堆模糊的記憶狂湧而出,除了他爹孃的,竟還有一個小小胖胖的小傢伙,抱著他嘟嘴喊著,傻寶。
二郎隱隱約約的記得,當初哥哥並沒有在家,應該是在鄉縣學館裡上學呢。
可是他的兩個爹爹從來不在他面前提,他從前記得爹孃唯獨不記得哥哥,只怕也是小爹爹的緣故…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如若哥哥只是同爹孃一樣,沒道理瞞著自己,如若還活著,為何把他的記憶掩去,不讓他們相認?
他並沒有去問杜松鶴,也沒有因此猜忌怨恨,只覺得其中必有什麼原因,讓一切不得不如此。
命中註定。
二郎深深嘆了口氣。
第二天,杜若蘭便親自帶著二郎入宮,進弘文館登記入學。本來杜松鶴覺得以他目前的情況,若仍住在家中多有不便,可酈珩聲離上任交接還要花去小半月的時間,於是他便纏著杜氏,要在長安城內建辦一處房產,只自己掏錢。杜氏既捨不得兒子,又捨不得孫子,但她看兒子與一個男人在一處總也不順眼,只得點頭,眼不見為淨罷,二郎卻必須住在國公府,由國公爺親自教養。
杜松鶴牙都快咬碎了,他與木頭養個兒子容易嗎,於是據理力爭…最後的結果是,二郎一月中前半月與他爹爹們住一處,後半月回國公府。酈珩聲也覺得這不錯,既能享天倫之樂,又不耽誤他與書生二人世界。
弘文館頭一日,便是所有新老學生以師生禮拜見新任的掌教學士。
龍帝穿著掌教學士的一身朱服配銀魚袋端坐在最上首,習慣性的撐著額角斜靠。他坦坦然然的坐在那處,看著下首一眾皇親國戚,眼裡全是漫不經心。
下面卻有一幫小子驚訝不已。雖說掌教學士掌管弘文館,不過官職在這處處貴人的長安城內還真不算高,且他們又與一般學生不同,身份高貴,因而少有學士還壓在他們頭上裝威嚴。可是這極為年輕俊麗的學士端坐在上面,他們竟然覺得一種比之聖人還勝的威懾,讓他們只得伏地低頭,心中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