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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向前走,隨便找了個角落的空座一屁股坐下來,拉過一張餐巾紙擦擦額頭,再抹抹臉,熱,真是熱。
“爸,你駝背了。”小望這死小孩,聲音尖尖脆脆。
我看看他,心裡哀嘆一聲,本著為下一代做好榜樣的信念,徹底放棄裝鴕鳥的念頭。
罪魁禍首施施然坐下,絲毫沒有愧疚或不自在的神色。我忍不住哼了一聲。
胡皓翻開選單,遞給小望;又翻開一本,遞給我。然後他十指交叉擱在桌前,坐得正直,說:“你們看看喜歡吃什麼。不要客氣。”他的眉毛微微上揚,有絲掩不住的得意。
我翻了幾頁,心思紛亂,完全不知道看的是什麼。卻聽小望推開選單,細聲靦腆道:“我想吃叔叔燒的菜。”
我抬頭瞪他一眼,正想阻止,胡皓那賤人的手已經撫上我兒子的發頂。
“小望乖,叔叔今天是專程要陪你爸爸的。改天你來叔叔一定親自燒好嗎?”
我咬牙,捏緊選單,狠命剋制自己不要想歪。
胡皓接著說:“你看,我要是去燒飯,你爸爸一定不高興。他不高興,我就不高興,那燒出來的東西就不好吃了。”
“為什麼他不高興叔叔你也不高興?”
我插嘴:“我不會不高興。”
胡皓看我一眼,微抿唇,繼續像狼外婆般對我兒子笑:“我不陪著,你爸爸最近身體又不好,當然會不高興。你爸爸不高興,我就會倒黴,所以我也會不高興。”
“啊,為什麼你會倒黴?”
這這,這小孩怎麼打破砂鍋問到底死擰死擰的呢?!
“這個要問你爸爸。”胡皓回頭,對我一笑,風情萬種。
我原先怎麼沒看出來,這廝就是一裹著冰山皮的狼!
看到兒子不滿的眼神,我連忙岔開話題:“小望啊,這次考試考了多少?”
“爸,上次不是告訴你了麼!”
我無語,只好接著看選單,再不管那狼外婆要對我兒子灌輸什麼。
吃完,陪小望到商場買東西,再送他回去,我一直堅持沒給胡皓好臉色過。小望蹦蹦跳跳的身影剛一遠去,我就拉開駕駛座的門,自己坐進去。
胡皓一愣,迅速走過來,拉住門側不讓我關:“你生氣了?”
我用力,但力氣沒他大,乾脆朝座位上一賴,攤手攤腳,八爪魚般霸住。
胡皓靠近,用背抵住門,眉眼輕勒,前一秒身形還正直,下一秒就俯下身。我作繭自縛,窩在座位上退無可退。他的五官迅速放大,臉頰上細緻的毛孔纖毫畢現。他睫毛稀疏,卻很長,再這麼近的距離根根分明,襯著透射光芒的眼睛。微粉的唇靠了過來,我還在發愣,已迅速在我唇下碰了碰,閃電一般縮回。
然後他再次靠近,輕柔似羽,再啄,再撤,然後連續在臉側唇周碰了好幾下。溫溫軟軟,帶著柔和的呼氣。
一個晃神。他的鼻側神態,都太像一個人。
景頁,景頁。我在心裡默默唸。念著念著,像是生出厚厚的繭;念著念著,就像被溫柔包圍;念著念著,整個世界都靜謐。
胃痛清晰鮮明。
我使力推開他,用手背蹭了蹭唇。
“胡先生,”我擦著擦著,用手背遮住眼,“請自重。”
指縫中,胡皓慢慢站直,貼著車門,咬了咬下唇,眉頭皺緊。
我放下手,揚起頭,下巴高高抬起:“我不知道,你居然沒有理解我之前說的話嗎?”
“酒後無德,”胡皓輕聲說,“麼?”
我盯著他的雙眼,深深看進那一抹黑亮:“嗯。”
“景頁是什麼人?”
“關你什麼事?”
“景頁——”
“夠了!”
聽著這個名字一遍遍響起,無名的怒火燃過我的胸膛。
胡皓推著門退開些:“對不起。”眉毛仍然糾結著。
我突然感到很累,累得麻木不仁,胃在叫囂,手擱上去,一絲也拿不開。胡皓立刻靠近,伸手。我瞪他,他不理,手覆上我的手背。我觸電般抽離,他掌心的溫度便適時地覆蓋在了我的胃上。
我推開他,他的眼角細微地挑了挑,像是傷痛。
我抬眼,慢慢說:“我給你說個故事吧。”
“什麼?”他茫然。
思緒在腦中混雜,一時也沒個頭。我終於閉上眼:“算了。”
“我送你回去,你這樣怎麼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