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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西里斯——”
“你會沒命地,別發光了——,啊你怎麼不聽我的話?!!!”我惱怒地嚷起來。
奧西里斯搖著腦袋,尾巴被犰狳一下子深深勾進爪子裡。
“你別走神啊——!”
趁著這個機會,奧西里斯尾巴猛地甩向半空,將那隻犰狳從土裡吊起來,身子一卷,將它的四肢死死封住,蛇頭向暴露在外面的犰狳肚皮咬去。
犰狳掙扎了幾下,不動了。
奧西里斯確認那隻獸徹底死去後,慢慢爬過來。
巨大的蛇頭,冰稜般美麗的角冠,在耳朵後面張開的深藍色的耳翼。兩顆露出嘴巴的尖牙上,殘留著些血跡。
“阿爾,怎麼了?”它吐著蛇信子,停在懸崖邊。
“沒……沒什麼。”我貼著崖壁回答。
奧西里斯的眼睛變了好幾番顏色,從墨藍到海藍到灰藍,“你怕我的獸身?”
我抽了抽臉皮,不知道怎麼回答。
這就好像一個女人問男人:“你害怕我是女人?”
不……不是。顯然這不是目前的正確答案。
是的。要是回答是的話,我怎麼回答當初為什麼會選它的問題。
不……不太適應?部落人人都知道奧西里斯是蛇身啊,既然都選了做伴侶,為何還會出現不適應?
要怎麼回答是好呢?我左右為難道。
“睡吧,明天我送你回部落。”奧西里斯上半身恢復成人形,對我說,“你別怕。我在底下守著。”
說完,遊走。
我沉默下來,有點難過。
“周圍的果子不是很多。”一隻手伸到我面前。
我抬頭,奧西里斯的頭髮被雨淋溼,緊貼在臉上,藍色的眼睛好像快要滴出水來。他維持著半人半蛇的形象,巨大的蛇尾在夜裡發出月色的光芒,雨滴滴在上面,反射出一片朦朧來。
看著它尾巴和身體上的抓痕,還在流血。我心裡火苗“噌”一下冒出來:“不是讓你不要發光了嗎?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傷!”
“你會看不到我的。”奧西里斯輕聲答道,把果子放到我身邊,“快睡吧。”
我一下子愣住,它慢慢向黑暗的地方爬去,發光的蛇尾拖在斷掉的樹木上,發出“嗤嗤”的響聲。
鼻子忍不住酸酸的,“奧西里斯,回來。你給我回來。”
它向前行著,不答話不回頭。
眼睛終於忍不住從我眼眶裡掉出來,“你不回來是吧,那我跳了。”
反正上次跳過一次,不會死人。
最多爬起來,再去找它。
風一下子衝進耳朵,眼淚灌進喉嚨,我被嗆得半死。
睜開眼,便看見一雙發著淡淡光芒的胳膊抱住我。
奧西里斯輕拍著我的背。
我看了他好一會,他低聲問了句,“好些沒?”
我摟住他的胳膊坐起來,面無表情地說:“治傷。”
將背萎裡的草藥嚼碎,一點一點塗在被抓開的傷口處。
奧西里斯說根本不用我這麼做,傷口自己舔舔就好。我捏著草藥一言不發地看著他,他無可奈何地點點頭。
鱗片掉落的地方,血流成道道粗痕,微光下,粉色的肉翻出表皮來,草藥塗上去,肌肉迅速反射。
奧西里斯說:不疼。別哭。
我想到他那句“你會看不到我的”,眼淚掉得更兇,噼哩叭啦地,砸到他的傷口上。
作者有話要說:很肥的一章。
☆、保護你,不受任何傷害,甚至包括我的存在(下)
奧西里斯的身體很龐大,採來的藥很快用去了一簍。
我要求他化出整個獸形來,奧西里斯堅決拒絕了。
爭執中,大抵是白日逃亡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因為他在身邊,我居然不知不覺睡著了。
夢裡那隻巨大的犰狳向我撲來,醫師一把將我拽開,自己撲了上去。我哭著喊道:“醫師,醫師……”
黑暗的空間裡,什麼也看不見,只剩下我一個人,陣陣的獸吼在黑暗中起伏,越逼越近,我很害怕,一個人抱著自己蜷起來,別過來,別過來。
一道帶狀的光芒在黑暗裡面慢慢顯出來,像月華一樣照向我,我抬頭,是一個人,一個男人,伸出手,還來不及說什麼,便看見大片大片的血從他身上湧出來。
“奧西里斯……”我怯怯地叫道,他向我一笑,慢慢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