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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味?
雷文恍然大悟,笑著放下了湯碗,向著蘇瑜拍了拍掌,“我明白了,這烏雞,是從小用中藥材加上香料為飼料養大的吧?難怪會有這麼奇妙的味道,為了任何一絲精進的可能性而付出全部的努力,真像你的風格,阿瑜。”
要將烏雞以中藥跟香料飼養長大談何容易,而得到的結果不過是雞肉多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異香而已,喝的馬虎點說不定就給當成普通的烏雞湯了,而為了這一絲異香而付出的不懈努力,正是蘇瑜能夠年紀輕輕就成為一方大廚的原因之一。
蘇瑜倒是沒想到雷文這麼快就看出來了,有些詫異,“一年未見,雷文你的品菜功底見長啊,我還想把這方法當做明月樓的秘訣來著,結果只用三碗湯的功夫就被你發現了。”
雷文哈哈一笑,擺了擺手,“巧合,巧合,只是在來之前剛好吃過類似的食材罷了。”說完便將在肋格力牛排館的用餐經驗分享給了蘇瑜。肋格力牛排館中用的牛肉也是精選草料飼養,因此肉質才比別的牛排完美,而蘇瑜這方法顯然更勝一籌,用香料與中藥來飼養食材,這樣不僅能保證食材健康順利的成長,更能讓肉質天生就帶上特殊的味道,這份味道還能透過調整飼養物來改變,假以時日一定會成為明月樓的招牌之一。
“這烏雞我用了足足三十味藥材來養,為了讓它們把藥材當做草料吃下去也是費勁了心思,一年也不過只出籠這十來只,沒有交情的話連預定都定不到,今天倒是便宜你了。”蘇瑜狀似不甘心的瞪了雷文一眼,而雷文知道那‘交情’裡面肯定有自己的一份,嘿嘿一笑,欣然接受。
“不過這烏雞雖然難得,用來燉湯卻並不能完全發揮這份食材的優勢。”雷文的話鋒一轉,“燉湯更多的是引入了烏雞本身的肉香,即使用這麼複雜費神的方法養出來的烏雞,燉湯時與普通烏雞也所差無幾,不細細品味的話就無法分辨,只覺得是燉的特別好喝罷了。這樣難得的食材應該更適合需要直接利用雞肉本味的菜色,譬如白斬,做俏頭的雞絲,還有……”
雷文斟酌了一下,將自己認為最合適的菜系放在的了最後,“花雕醉醃。”
聽完最後一句,蘇瑜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用了拍了拍雷文的後背,“好你個雷文,要不怎麼說你是我最欣賞的美食獵人呢?明月樓特色的花雕醉雞,該你嚐嚐。”
語畢,蘇瑜便招呼人將剩下的菜都端上了桌,因為只有兩個人吃,蘇瑜也沒弄太多,都是一些淮南常見的菜式,而其中那道裝在精緻白瓷盤中的醉雞顯然才是主角,被放在了桌子中間最顯眼的位置。
雷文迫不及待的動了筷子,夾了一塊雞肉進嘴裡。
濃郁的酒香夾雜著爽嫩的雞肉,鮮香甜美的味道驀地在舌尖彌散開來,好吃的停不下口。花雕醉雞果然是最適合這烏雞的做法,被中藥材餵養大的特色體現的淋漓盡致,被花雕酒醃製過的雞肉脆嫩爽口,反覆咀嚼之下也嘗不到一絲腥味,倒是那隱隱約約的中藥香被酒味一引,讓雷文對這道菜有了獨特而美味的全新感受。
雷文吃了一塊,又吃了一塊,有點把持不住。這道醉雞連骨頭嚼碎了都是迷醉的酒香,花雕酒的味道與冰之境的蘋果酒截然不同,酒味沒有那麼醇香厚重,偏向綿香爽口,這樣才適宜入菜,不會過分掩蓋食材本身的味道。細品之下這醉雞的肉質也格外獨特,鮮嫩爽口,帶著香甜的酒味,一點也沒有被醃製後的緊繃感,雷文在吃第三塊雞肉時放慢了速度若有所思,在吃完的瞬間終於明白過來,篤定的笑了笑。
“這烏雞,是醉殺的吧?”
蘇瑜一笑,“醉殺這個詞用的好,我正想著該取個什麼名字好呢。沒錯,用藥材養大烏雞之後,在製作的前三天斷水斷糧清乾淨烏雞體內的穢物,從倒數第二天開始只給烏雞喝花雕酒,到開始製作的那天烏雞已經醉的不省人事,即使被割斷喉嚨也察覺不到,去的毫無痛苦。”
蘇瑜頓了頓,自己也加了塊醉雞慢慢吃了,對自己的手藝很滿意,“所以雞肉完全沒有緊繃,因為斷氣那一刻烏雞根本沒有意識到,烏雞的肉質就會停留在最完美最飄飄欲仙的時刻。”
聽到這一句,一直事不關己坐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加拉卡爾忽然產生了一些聯想,默不作聲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醉的不省人事,因為沒有意識到,沒有感覺到恐懼而變得格外好吃的…………怎麼看都會讓他想起在庫蘭那晚上因為醉酒而主動送到嘴邊的雷文啊。
可見人類的美食之道,某些時候還是挺有道理的。
這頓飯吃的格外和諧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