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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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一動,自不能袖手旁觀,遂上前去,與那敖翦溫言說道:“不必害怕,我二人並無惡意。”
不過是一句平平無奇的說話,但由那司命星君說出來,卻有陽春三月於岸柳河堤邊微風拂面之感,叫人渾身舒暢,說不出地想再多聽他說幾句說話。
敖翦覺得對方並無惡意,心裡反而替他們擔心起來。
他比對方更清楚這裡是饕餮的地盤,大妖怪不吃人,可不代表其他的饕餮不吃,若這二人在山中遭遇不測,沒準那壞事又得往大妖怪頭上算。便道:“你們快些走吧,不要在山中停留,這裡可不是遊玩的地方。”
七殺聞言卻是笑了:“我看你應該先擔心一下自己。要知道,饕餮是什麼都吃的,就算是渾身鱗片的鮫人也不例外吧?”
話中惡趣味的恫嚇,眼中帶著調笑的意味,敖翦本能地覺得要離這個看上去面相正派的男人遠一點。
司命瞪了他一眼,遏止他嚇唬敖翦,轉過臉去,與敖翦道:“適才異像,想必是龍族如意珠神能所致。你是南海鮫人,可是與南海龍族有些淵源?”
敖翦沒有回答,儘管這藍衫青年看上去溫文友好,但對方始終身份不明,他心裡還是存了些戒備。
司命也不逼他,只淺笑道:“本君乃南斗司命星君,他是七殺星君,我們並無惡意。昔日南海龍王與本君有些交情,曾派龜丞送喜帖邀本君飲宴,可惜本君當時身在九天之外,待收到喜帖匆匆趕往,不想是,連那龍王的七太子都已經出生了。”
對於與天同壽的仙人,一來一回,不過如白駒過隙,只是凡塵俗世,卻已見幾番滄海桑田。
難得他還記得清楚,此刻敖翦雖未承認,但他卻已經幾乎可以肯定,面前這個修得如意寶珠的半龍半鮫的青年便是當年那個尚在繈褓中嗷嗷掉了一地珠淚惹得龍宮雞飛狗跳的小鮫人娃娃。
“猶記龍王與鮫妃夫妻恩愛,羨煞旁人,待那鮫人太子猶如天上珍寶。那日龍宮中慶生的喜宴,酒香猶在鼻息之間,魚姬所奏之曲仍似在耳邊,然不知不覺,原來已是眨眼兩百年已經過了。”
他目光慈和,仿如長輩關懷,敖翦自幼孤苦,聞此言,不禁想起過世父王與母親,不禁眼紅鼻酸,險些滑出眼淚。
也不想再作隱瞞,向那司命星君行了拜禮:“敖翦見過司命星君。”
“敖翦。”司命目中有亮,“翦者,乃初生之羽。”
敖翦聞言微愣,他是鮫人,渾身是鱗片,哪來的羽毛?
“龍是鱗蟲之長,生翅者乃龍之尊也。龍族若有羽翎,乃威之羽儀。南海龍王知你出生非龍,取此名字,定是希望你有朝一日,莫要為表相所拘,如龍長羽,尊威四海。”
他身上會給人一種奇妙的感覺,讓人覺著無比親切,似乎他通悉一切,也不會懷著任何目地說謊,可以完全信賴的氣度,雖是猜測之言,卻讓人更能相信。
敖翦默默地聽著,不知為什麼,心裡慢慢地升起了一種酸澀。
“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麼……為什麼要視我如無物?……只讓我一直一直地在角落的小屋裡織綃紗……甚至我離開龍宮,也無人來尋……是不是有沒有我存在,都沒有關係?……”
話一出口,敖翦才發現,原來自己並不是不怨,並不是一直都心甘情願地留在小小的木屋裡日日夜夜地編織鮫紗。只是那時候的他,是井底的小青蛙,只知道一個井口大小的天空……
敖翦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對一個才見過一面的神仙吐露內心深處潛藏的黑暗,許是這個清俊的男子有著那種讓人信服氣息,便似那神殿裡的神佛,朝拜的人是善是惡,祈求的事情是簡單還是荒謬,其實更多時候,在神前跪拜的人需要的並不是承諾的兌現,而是一張把自己內心慾望照得一清二楚的明鏡。
司命見他琉璃目中強忍淚光,心生不忍:“世間永珍,莫為一時表相所迷。本君或許並不是完全清楚實情,但本君卻知道,龍王乃南海之主,只要是在他海域之中,事無鉅細,逃不過他一雙法眼。”
敖翦瞪圓了眼睛:“你是說,父王他什麼都知道……”
司命點頭,又道:“前時天地有劫,四海天柱斷折,若以你鮫人之身,只怕禍福難料。偏巧你離開南海,倒是恰恰逃過此劫。”
一時間,敖翦內心如同潮水般洶湧翻滾。
司命溫文的聲線這刻幾與父王重合。
“無為無所不為,有為有所不為,不爭自有成。”
第五十五章 黃粱夢,惡星驚變奪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