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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呢,之後呢?”永遠比墨翎沉不住氣的黑羽大將軍代為發問。即使冰棒將當年的叛亂說得雲淡風輕,但黑羽大將軍仍然能想象得到當年的情況到底有多混亂,他們能從鐵面手下逃生是件多麼艱難的事情。
“之後,我和王對了一掌,饒是我拼盡全力,依舊沒能抵擋得住……”冰棒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變得格外飄渺。不用他再說下去,在場的人也都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走火入魔的墨翎一定比他正常時還要厲害,根本不是原本就敵不過他,並且才經歷一場大戰的冰能對抗的。
“所以,你才變成了現在這樣?”墨翎想不起這些過往,但它明顯感受到在聽這些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時,心臟狠狠地疼了一下。
“不過是被打回原形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冰棒無所謂地笑笑,如今的他又能幻化人形,只是不能像以前那樣持久了。
在場的人鼻子都酸酸的,能當上魔王手下四大護法,必然是魔域數一數二的高手,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冰棒定然是修煉了上萬年的極品妖物。被打回原形就等於道行全毀,這樣的打擊不是什麼人都能扛得住的。
墨翎的眼睛紅紅的,此時此刻,它很想說些什麼來表達自己的歉疚和懊悔,但話到嘴邊只剩下一聲嘆息。重重拍著冰的肩膀,墨翎的眼淚悄然滑落。
“雖然我被打回了原形,但我和王拼盡全力對的那掌卻將附近魔域出口的結界震出了裂縫。”冰棒說這話的時候將視線轉移到朱魏和裴天奉的身上,緩緩地說:“就是你們進入魔域的那個出口的結界。”
眾人恍然大悟,怪不得一向堅若磐石的結界會出現裂縫,原來是魔域兩大頂級高手的奮力一拼給震出來的,由此可見,當時那一掌,有多麼的驚天動地。
拼掌之後,墨翎身上的魔性散去,連帶著身上屬於魔域的氣息都消失全無。商量在三,冰和火決定將墨翎送出魔域,此時的墨翎身受重傷,留在魔域怕是凶多吉少。雖說人間也不見得有多太平,但沒有了魔域氣息的墨翎在人間反而會有更多的生機。
那時的冰和火沒有想到失去魔域氣息的墨翎在離開魔域不久後就縮水成了小孩子,連帶著全部的功力都消散了。要不是裴定海和孟戚機緣巧合之下救了墨翎,這位統治魔域幾萬年的王者,可能早就被野狼吃了。
將墨翎送走之後,冰和火決定找個地方隱藏起來。畢竟兩人都受了不輕的傷,尤其是冰已經被打回原形,如果這個時候被鐵面撞上,那他們也只有落得和冰、風同樣的下場。
冰天生帶著一股森冷之氣,而火則是走到哪兒都像一團燃燒中的火焰,這兩人是註定無法在一起修煉的。為了不影響彼此的修行,也為了減小自身目標,冰和火就此分手,之後就再沒了彼此的音信。
鐵面雖然成了新一任魔域王者,但他畢竟名不正言不順,很多人都不服他。尤其在得知他偷襲重傷了墨翎之後,無數魔域的女妖女魔都發飆了,戰亂一陣又一陣,搞得鐵面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還追捕冰和火。這也使得冰能在一處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潛心修煉。如今他的法力雖然沒能完全恢復,但好歹也能在這混亂的魔域裡自保了。
就在冰一邊修行一邊想著如何才能祝墨翎重奪魔域統治者寶座的時候,被送去人間幾百年的墨翎突然回來了。
再見墨翎,冰激動得莫可名狀,也是在那時,冰從墨翎的嘴裡聽說了許多人間的繁華與熱鬧,聽說了裴定海,聽說了那個讓墨翎心灰意冷的叫孟戚的混蛋。
“我不知道那個混蛋對王做了什麼,竟然令王不顧實力的懸殊去找鐵面復仇!”冰棒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睛變得愈加紅了。在場除了冰棒之外,所有人都不自覺地咳了一聲,剛才還瞪著眼睛等著聽下文的黑羽大將軍不自覺地縮了縮身體——要是讓冰棒知道它就是那個“混蛋”,那它就小命不保嘍!
“我的意思是先找到火,再聯絡一些老部下,等我們的實力強大些的時候再去找鐵面算賬。可王說什麼都不肯再等,甚至將想要同去復仇的我打暈。”冰棒眼中的恨意更勝,尚未恢復實力的墨翎單槍匹馬去找鐵面算賬無異於自殺,若不是孟戚,一向冷靜的王又怎麼會做出這麼不顧後果的事情!
“後來呢?”墨翎神色複雜地看了黑羽大將軍幾眼,先前這隻又醜又肥的烏鴉曾說自己叫“孟戚”,如今從冰的話中推斷,當年去人間避禍的自己確實認識了一個叫孟戚的人。它和孟戚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而獨自去找鐵面報仇的它又遭遇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