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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鄭國渠一路行來,嬴政發現當年因為缺水而人跡罕見的不毛之地,果然如鄭國所說,已經變成綠樹成蔭、雞犬相鳴的農間田莊,心情頓時大好,“鄭國辛苦了,秦有此渠,關中從此再無缺糧之患了。”
“多謝大王誇獎。”鄭國的眼中閃著的激動的淚水,十年辛苦方有此渠,不枉他在世上走一遭,“這還要多愧韓非公子,若不是韓非公子的疲秦之計,鄭國現在還在韓國以取閱韓王度日……”
鄭國說著,扭頭看了一眼韓非,表情微微有點恨。
也是,先不提以前的舊怨,韓非那幾句地圖炮將鄭國也一併列入了打擊範圍,可問題是……鄭國入秦他是被韓人逼的。
任誰被迫背井離鄉、拋妻棄子,還要時時擔心被人發現自己的奸細,都會憤怒的。
最可惡的事,鄭國最近在李斯的提醒下,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為什麼自己韓國奸細的身份,會被人發現?而且好死不在死就在鄭國渠快修完的時候,若沒有大王一力相救,花了十年時間,費掉秦國無數人力物力的鄭國渠,說不定就這麼毀了。
對於鄭國這種技術人才,你要我的命不要緊,你要毀我的事業,我能活活咬死你!
更別提後來的逐客事件,韓非真是渣渣渣渣渣!
技術人才大多政鬥水平不高,反正他們憑手藝混飯吃,只要不死命了作死,諷刺個把韓非什麼的,嬴政只當自己耳朵忽然不好使了,就算聽見了也會說一聲,一般有才的人大多脾氣古怪,吃點藥就好了,別為難人家。
而相對於鄭國的激動,韓非則一路默默無言,表情木然,似乎自己並沒有聽見鄭國的嘲諷一般。
其實,韓非不但聽見了,而且他還將鄭國對鄭國渠一路的介紹聽在耳裡,越聽,他就越心驚。
韓國,這一回莫非真要滅亡。
對於自己入秦的結局,韓非早在入秦之初就已經瞭然於胸,無非就是一個“死”字。
只要能存韓,韓非死又何妨?
可是韓非是個聰明人,熟讀歷史,知道秦人百多年來,為了富國是何等努力;入秦後所見,更是印記了“天下第一強國”所言不虛;而反之觀東方六國,花樣作死大賽,不亡都沒有天理的那種。
韓非知道,能完美實現自己思想的國家只有秦國,但是……
韓非不是布衣之士,韓非是韓國公子。
身為王族子孫,韓非不能置祖先的基業、江山社稷於不顧,而為了自己的理想去投奔他國。
世人皆能降,唯王族不能降。
韓非主意拿定,從衣袖裡掏出一卷紙,開口說道:“大王,韓非有一書上。”
“有書?”嬴政微微一愣,接過韓非手中的紙,開啟看了起來,看著看著,他竟然將紙上的內容讀了出來,“秦國東出,首用兵者只在兩國:一為趙國,二為楚國。趙為秦國死敵世仇,滅之震懾天下。楚為廣袤之國,滅之得利最大。弱小如韓國者,一道王書便舉國而降,何難之有也……”
嬴政看完《存韓書》全文,望著低頭不語的韓非,臉色變幻的十分精彩。
雖然嬴政知道韓非只忠於韓國,對大秦並無半分效忠之心,但是收到這麼個東西……呵呵……竟然想引秦國去對付楚國和趙國,禍水東引……為了弱秦真是不惜一切代價啊。
“對於韓非的上文,眾卿有何見解。”
嬴政憤怒之下,連“公子”兩個字都省了,直接以“韓非”稱之。
一時之間,沒人敢正面直視嬴政的怒火,全場的人統統低下頭,開始研究地板上的花紋。
不說?不說沒關係!寡人會點名!
“王翦,你跟寡人說說……若是寡人讓你伐楚,你幾年可定?”
很不幸被嬴政點名點中的王翦,這回連“六十萬大軍”都沒說,直接就開口說道:“楚國幅原遼闊、山川眾多、民風彪悍、胡夷混居,大軍深入,恐怕……不好說。”
王翦很客觀,終究沒說出“去了就不一定能回來”這種話,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武安君,能帶著七萬人馬在楚國殺來殺去,連楚國國都都廢了一個。
“那李斯,你來跟寡人說說……存韓可不可取啊?”
“回稟陛下,存韓之說,不可取之。秦之有韓,若人有腹心之患。韓雖臣於秦,然終為秦病。此理,臣已多次陳說。今韓非上存韓書,其謀若用,則秦必有函谷關之大患也……昔年五國諸侯攻韓,秦發兵以救。而韓國未嘗報秦,非但屢為山東攻秦前軍,更以種種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