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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個臥榻之處,在婢女的攙扶下,坐了上去。
這是李玉寧第一次見太后,因為是打照面,她不敢輕易抬頭,怕又落個不敬的罪名。
“抬起頭來,讓哀家好生瞧瞧。”好在,這句話是太后提出來的。
李玉寧緩緩抬頭,順著紫色金鑾衣裙往上看,佛珠在手,鬢角微白,面上雖有皺紋,肌膚卻仍舊白皙嬌嫩,談不上吹彈可破,也確是膚如凝脂,白裡透紅,眉眼祥和,溫婉如玉,從面相上看,是個慈祥的長輩。可是透過太后打量自己的眼神,李玉寧剛才的忐忑又重新竄上了眉梢,微微蹙眉揪心不已。
自己有錯在先,太后調理是自然,只是莫要抓住這件事不放。否則,針對這種可大可小的事件,一旦被捅到皇上那裡去,她可真的是吃不了兜著走。
太后側臥在臥榻之上,目光懶懶地上下打量著李玉寧,一言不發。
這種氛圍最是詭異和令人窒息,李玉寧讚歎太后美豔的同時,亦是開始擔憂自己的命運,不覺對那日為自己出餿主意的莫鳶心生怨恨。
若不是莫鳶那個死丫頭出了這等沒有緣由的鬼主意,利用了自己對她的信任,又怎麼會落得如此田地!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李玉寧倒是“極聰明”的沒有怪罪自己太過無腦,反倒是把責任盡數推給了莫鳶,這還沒有受到懲罰,就已經加深了對莫鳶的憎恨。
相比莫鳶,李玉寧端的是少了太多的氣質在身,外貌不及也就算了,眉眼之間的那股小家子氣和懦弱之氣一覽無餘,看了第一眼,就沒有想要再看第二眼的*。
太后移開目光,拿過臥榻側首的一本經書,翻了幾翻,似是心不在焉地緩緩脫口而出:“今日為何在祈福之時不見了蹤影,雲廊說你身子不適,現下看起來不是好好的嗎?”
太后的威嚴果然不能小覷,只是簡短的幾句話,李玉寧已經感到有如泰山壓頂般的壓力和攝人心魂的迫人之力。
李玉寧斟酌詞句,良久才回應道:“臣妾,臣妾確實身體不適,現下終於緩和了過來,想是久在府中居住,身子虛弱了些。”
太后是什麼人,從十幾歲入宮經歷浮浮沉沉,機關算盡,到後來叱吒後宮,坐擁皇后之權,再到如今的太后之位。無不是靠她的心思縝密,洞察人心。李玉寧所說究竟是真是假,太后一眼便看出端倪。
“哦?身子不適?也是,一路上舟車勞頓,哀家尚且需要喘上一喘,更何況是你們這些年紀輕輕的孩子。”
太后這話中極盡諷刺之意,一個老人家尚且無礙,你正值青春年華,沒有什麼病史,無暈車跡象,一路上大家又沒有飲食之差,何談身子不適一說?
李玉寧再怎麼愚鈍也知道太后這是在埋汰自己,可還是得硬著頭皮點頭應承。
“太醫看過了嗎?”太后接著問。
太后這是和自己較上勁了,李玉寧心中的忐忑更甚,只怕早就已經被太后看穿,只是她不明白自己的目的在何處,一步步誘導,可玉寧總不能說是為了逃離慶王府吧?
“還沒,無需驚動太醫,玉寧歇息片刻,現下已無大礙。”李玉寧如是說,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太后的目光從經書之上拿開,撩眼皮看向李玉寧,“啪”的合上經書,把書往旁的一遞,有婢女伸手接過放置在東側的書架之上。
太后的目光直直盯著李玉寧的眼睛,一字一頓:“今日祈福未成,你說說看,這是天意還是人為?”
這是在逼李玉寧承認自己的過錯。
李玉寧深知此次在劫難逃,只好彎膝下跪,叩首道:“一切皆由玉寧引起,請太后責罰。”
“好,不愧是李家的女兒。來人啊,杖責二十。”太后乾脆利落地治了李玉寧的罪。
李玉寧目瞪口呆,本以為自己承認錯誤,服個軟,以太后的仁慈會放過自己,沒想到竟然給了太后責罰自己的理由和機會,平白遭受皮肉之苦。
張了張口,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不是說不出,是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什麼,自己請罪責罰,還要說出什麼求饒的話嗎?
按理來講,佛門淨地,是不允許殺生動用刑法。直到見了責罰的場地,李玉寧才恍然知覺,太后對她,根本不是一時起意想要責罰,根本早就有了如此心思,不然又怎麼會在寺廟後山竹林的隱秘之地,放好了刑凳,專等她的到來?
有太監在李玉寧的口中塞好了軟布:“李王妃,得罪了,您咬好了。”
李玉寧恨恨咬住,盯著地面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