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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展妃一個青春正年少的少婦,給一個這麼高大雄武的少年郎洗三朝,可以想見是有多麼滑稽,但宮廷之中根本沒有人以之為怪,大概是見多不怪了。
“呵呵,皇兒,你乾孃要給你洗三,可不許託詞不往啊!”皇帝大笑打趣著,隨即吩咐擺駕丹房,展妃一雙如水美目微微瞥了雷瑾一眼,趨隨而去。
司禮監秉筆大太監張保卻落後幾步,微笑著恭喜雷瑾,道:“皇庶子,按皇上口諭,奴婢即刻辦公事知會內閣。”
接著又說了一句:“再辦公事給戶部,自即日起即按皇子待遇,致送月例。”
雷瑾卻知道這張保權勢雖然大,卻是一貫的謹慎小心,見人多稱奴婢,極少自稱某家、咱家或者我。
張保固然謹慎,雷瑾卻不敢怠慢,若想早離京師,此人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宗主爺,有勞您費心了!”
“皇庶子,奴婢不過是小小的秉筆太監,萬萬當不得您如此稱呼!”
“那——小子就稱您為公公吧!張公公,一切有勞了。”
“皇庶子,以後在京師,一切小心了!”
“多謝張公提醒!小子緊記在心。小子還要靠張公多多提攜照顧呢。”
“哪裡,往後皇庶子多多照顧奴婢才是。”
……
張保和雷瑾表面上不鹹不淡的幾句客套話,實則隱隱約約地交換了許多隻能意會的微妙訊息。稍傾,兩人互相拱手而別,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
第五章 畸門?奇門?
下了太行,出飛狐口,帝國公爵喬行簡的大隊車馬,便風塵僕僕的進入了北直隸,一干隨從和數百親兵,前呼後擁,大張旗幟,迤儷前行。
屈指計算日程,大約還需兩日才能到京,喬行簡因為要注意沿途風土民情,又並無什麼急務,所以他也不貪趕路程,大略都是按站行宿,除了婉拒了沿途一些士紳的宴請,別無他事。
喬行簡不曾想到,京師都察院的幾位御史竟然聞風遠迎,在驛站相候他的車駕。
互致寒暄後,御史們在恭維喬行簡的同時,順便憂心忡忡地說到剛剛才從內廷傳出的訊息,雷門世家德懋公的三公子被皇上親封為義子,號稱皇庶子,賜宅,賜宮娥,賜內帑,榮寵無比。
喬行簡聞之不由仰天而嘆,說道:“皇上這是在玩火啊!”
喬行簡久歷宦海,又曾經做過當今皇帝的師傅,對皇帝的性情比較瞭解,朝廷內錯綜複雜的關係也非常熟悉,一聽這幾位都察院御史說起封義子等事兒,就知道皇帝如此行事,自然是有其迫不得已之處,封雷瑾為義子的舉措從長遠看雖屬玩火,但喬行簡深心裡認為只要皇帝仍然掌握著天下權柄,就不致於出什麼大漏子,所以雖然聞言嘆息,卻並不十分在意。
象喬行簡他們這些忠誠於皇室的孤忠耿介之臣,所有的謀劃都是下意識地以皇帝無病無災為前提的,他們根本沒有想過,萬一皇帝突然殯天或者病重不能理政,該怎麼辦?
畢竟皇帝還不到四十,誰也沒有或者說誰也不願意以最壞的情形去設想,去假設。
在這些以忠臣自命的大臣觀念中,是絕對不允許有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的。
在經過出塞一戰後,喬行簡仍然認為雷瑾這個浪蕩子難成氣候,翻不起什麼滔天大浪,但雷瑾在作戰和決斷上的能力,以及雷瑾在短短時間內積累起來的巨大聲望,卻也讓喬行簡憂心忡忡。
若非如此,喬行簡也就不會甘冒風險,不惜與雷門世家交惡,也要建言皇帝把雷瑾弄到京師軟禁起來。
雖然喬行簡不是第一個建議皇帝這樣處置的人,但卻是在皇帝面前說話最有份量的人之一。
喬行簡和其他一些文官,對帝國勳戚世家、權貴豪門一向非常忌憚,總是極力主張儘可能地抑制、限制,甚至是制裁豪強大族!
喬行簡之所以向皇帝建言,提出軟禁雷瑾,也完全是放眼帝國全域性,在考慮了多方面因素之後,試探性的下了這步棋,其中一個意圖就是測試帝國各大家族對此事的反應。
把目標對準雷瑾,而不是其他大家族的人,也是基於帝國大局而作出的一個選擇。
在喬行簡看來,雷門世家的族裔在北直隸、南直隸、浙江、西江、山東等省只是權勢勳戚、特權官商或者大地主而已,潛勢力固然龐大,但因為有其它大家族的制衡,並不足慮。而且帝國保持穩定,雷門世家也才可能安安穩穩地享受各種好處,他們也是極不願意看到帝國戰亂四起,動盪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