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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雋修得知家中出事時便向趙尚書與葉昊天告辭回了南延。誰知緊接著告病在家休養的趙尚書也被牽扯進這件案子,冉雋修離開的第三日他就也被關入了詔獄。
趙尚書的病情剛有起色就遭逢大變,入獄當夜就吐了血,趙夫人得知後急得垂淚,一夜間就憔悴了不少,之後連續幾日憂慮,便添了許多白髮,五月所見她鬢邊的灰白就是這麼來的。
趙尚書入獄後的第二日,葉昊天隨同趙夫人一起去探望,他見到趙尚書臉色青灰,一夜之間就比他抵京之前病情還要危重,眉頭便皺了起來,搭脈之後,更是深深皺眉。
趙夫人以為他是思索用藥配比,站在一邊靜靜等待,她出身公侯世家,雖遭此大變,在家中偷偷地哭了一夜,此時卻顯得冷靜自制。
葉昊天半晌抬頭道:“請讓在下入內替趙大人治療。”
司獄板著臉道:“詔獄重地,怎麼可以隨便放人進去,你就隔著門替他診治吧。”
趙夫人取出一錠銀子,塞入司獄手中道:“隔著門無法針療,還請這位大人行個方便,楊大夫是我家中醫生,一直為永望治療的。”因葉昊天入京時改名易姓,所以此時趙夫人只以為他姓楊。
見司獄仍是不肯,趙夫人也板下了臉:“永望又不曾定罪,待事情分辨清楚了,他出了詔獄,官復原職,便還是吏部尚書。現在他身體有恙才需要大夫替他治療,這位大人橫加阻撓,莫非是收了誰的好處,要不明不白地置吏部尚書於死地嗎?”
司獄本想再討些好處才那樣阻撓,見趙夫人翻了臉,心裡也有些惴惴的,尚書夫人便是從一品的誥命夫人,何況這位夫人孃家還頗有背景,趙尚書目前落難,難保以後不會官復原職。他只個從九品的小吏,可不想為了求財而得罪這些大人物。
他立時鬆了口道:“只有今日一次啊。”說著便叫獄卒開啟獄門。
葉昊天卻道:“只有一日怎麼行?以趙大人目前的身體狀況,需每日兩服藥,一次針療。”
司獄倒是犯了難:“每日進進出出如何使得?這畢竟是詔獄……”
趙夫人雖然失望卻也無奈,只得對葉昊天道:“楊大夫,現在這種情況,針療只能免了,就只要麻煩楊大夫給永望開藥了。”
她又轉向司獄道:“每日我送一次藥過來給永望喝,如此是否可行?”
司獄點頭道:“送藥倒是可以。”
葉昊天沉默著,對趙夫人喊他一起回去的話也充耳不聞,突然他好像下了什麼決心似的,抬頭對那司獄道:“在下願陪同趙大人一起坐監。”
趙夫人大驚失色:“楊大夫你是說陪拙夫一起坐監?那怎麼使得?”
葉昊天雖然性格溫和,於醫道上卻是堅持己見到了固執的地步,此時眼見本來快要治好的病人卻因入獄而加重了病情,如何肯放棄:“趙大人病情危重,若單靠湯藥,不但難以治癒,還有更重的可能。何況在下入京本就是應了冉公子之邀,為治好趙大人所患疾病而來。趙大人的病明明可以治好,在下就不能半途而廢。既然不能每日進出,那在下便只進不出,直到趙大人病癒為止。”
安京的詔獄是為涉嫌犯罪的王侯大臣而設,條件比普通監獄要好很多,制度也相對較寬鬆,防範並非很嚴,涉案官員在獄中常常擁有一些特殊待遇和權利。趙尚書本是告病在家休養,也未曾坐實罪名。司獄既收了銀子,再瞧著他此時灰敗的臉色,便向廷尉提出了趙夫人的請求,最終是同意了葉昊天一同入獄,在獄中替趙尚書治療。
葉昊天進入獄室,向司獄討了筆墨紙硯,寫了藥方,又寫了一封家書,說明原委,委託趙夫人替他寄回家中。因此時沒有信封,他便另外寫了地址一併交予她。
趙夫人對他的義舉感動非常,心中暗暗決定要重重回報於他。她回到家中書房,取了信封正欲謄抄地址,卻聽聞趙尚書的同僚上門拜訪。趙尚書幼子翰雲此時正在書房,便自告奮勇地要替她寄信。
於此非常時期,那是誰也不能得罪的,趙夫人急於迎客,想想翰雲已經十二歲,只是謄抄地址自非難事,便把信給了他。誰想趙翰雲謄抄地址時,錯寫一字,那信是寄出了,卻寄去了另一個地方。驛卒送信過去,若是無該地址或是該地無人收信,按慣例便是帶回當地驛站,入庫存放一段時間後統一銷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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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聽完趙夫人所述,這才得知,自己這一趟入京之旅,原來是如此陰差陽錯之下才造成的。
她低頭默默想了一會兒後,問道:“趙夫人,你既然以為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