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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衣正要出馬車,便見五月回來了,自家少爺跟在她後面兩步遠處也回來了。
此時兩人都溼的好像剛從水裡爬出來一樣,只在馬車上走了兩步坐下,就淌了一地板的水。竹筆趕緊取出乾淨的替換衣服道:“少爺,快些換衣服!彆著涼了。”
冉雋修接過衣服沒有立即換,卻放在一邊,對竹筆石硯道:“你們到外面去。”
石硯“啊?”了一聲,竹筆卻機靈,聞言馬上披起另一件剩下的油衣,拽著他鑽出馬車,把冉雋修和五月留在了車內。
冉雋修待竹筆和石硯鑽出馬車,便對五月道:“葉姑娘你先更衣,我出去等你。”說完不待五月反應,從馬車前面的鑽了出去,坐在馬車駕座上,放下了身後的車簾。
五月極為躊躇,雖然他們都避了出去,可是要在車裡就這麼換衣服,他們三個都還對此心知肚明,這讓她覺得羞澀難抑。她想或許她該進入玉佩洞天裡去更衣,可萬一要是被他們發現了呢?
她正猶豫間,車簾被狂風吹得捲起一半,這一瞬間,馬車內的燈光從車簾下射出,照亮了冉雋修暴雨中的背影。他端坐在馬車駕座上,上面雖然有車簷,卻根本擋不住橫掠而來的雨水。他濃黑的頭髮被雨澆得凌亂,早就吸飽了水分,此時雨水正在不停地順著髮梢往下流著,溼透的玄色衣衫貼著他修長的身軀,狂風吹起他長衫下襬,幾乎橫著飛起,雖然他的肩背並不是很強健,此時卻挺得筆直!
五月凝視著他的背影,一剎那間心中莫名感動,疑忌全消。
自與冉雋修同行後,她便把一些路上常常會用到的東西從玉佩洞天裡取出,隨身攜帶。此時她從包袱裡取出備用的衣物與手巾,吹熄了馬車內的燈火,快速脫光溼透的衣衫。
因下雨降溫明顯,時有冷風捲起車簾,裸呈的潮溼肌膚一暴露在外,便因涼意起了寒慄。
五月一想到冉雋修就坐在自己兩尺之外,雖然隔著一道車簾,雖然是在目不視物的黑暗中,她還是羞得臉上發燙,連手都顫抖起來,心在胸中狂跳,激烈得彷彿能聽得見自己心跳的聲音。她深深吸了兩口氣,強抑心中羞意,用發軟的手拿起手巾迅速擦乾身子,再摸索著換上乾爽的衣物。
她把溼衣服團在座位一角,對車外喊了一聲:“我好了。”
冉雋修並不立即轉身,確認般地問了一聲:“葉姑娘已經好了?”
五月心還在砰砰地跳,再次大聲回答:“是的,好了。”
冉雋修這才掀開車簾進來。
車廂內地方本就狹小,換衣服時身體活動範圍大,五月為了給他讓出地方,儘量地往馬車角落裡縮。雖然車裡面什麼都看不見,她還是低下頭去閉上了眼睛,耳中只聽到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聲音,剛剛降下一點溫度的臉頰又變得火燙起來,連耳朵都開始發燙了。
不知為何,這會兒時間過得尤其緩慢,五月等著他說一句“好了”等了許久,突然緊閉的眼前,感覺到一絲朦朧光線,原來是他已經重新點起了燈。
既然他點起了燈,自然是已經換好了,五月睜開眼,一時有點不適應這明亮,眼睛眨了好幾下,才看清車內情況。
冉雋修已經不復剛才狼狽模樣,換上一身乾爽的斜襟長衫,不是他常穿的玄衫,而是米白色的綢衫,衣襟是淡淡的赭石顏色,頭髮還未來得及絞乾,溼漉漉地披在肩後。清瘦的臉被車內燈光染出幾分溫暖顏色,修眉舒展,狹長鳳眸微微彎著,挺直鼻樑在臉側投下一小塊陰影,薄唇勾起。
他臉上平時常見的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被這個微笑沖淡了不少。
五月見他對自己微笑,想起剛才他就在自己近在咫尺處換衣服,突然又有點慌亂,低頭避開他的視線,又覺得沉默著太過尷尬,想來找句話說,出口便是自己的老本行:“冉公子淋了許久的雨,別受了寒,我先替你搭一下脈吧。”
冉雋修微一點頭,捋袖伸腕給她。他剛才點起燈時,見她縮在座椅一角,垂首閉眼,滿臉羞紅,連耳根帶脖頸都紅了,接著又迷茫地眨著圓圓的雙眸,樣子可愛非常,不由微笑起來。
五月還是不敢看他,伸指替他搭脈。以前她就算替他或其他男子搭脈,摸上他們脈門時和摸自己的手腕感覺差不多。可是現在摸上他腕上微涼肌膚,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到剛才隔著一道門簾更衣之事,指端接觸他手腕的地方,突然有種異樣感覺。
這感覺與她被人觸碰身體時那種令她厭憎欲吐的異樣不同,是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好像有根小羽毛在自己心上撓呀撓,癢癢的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