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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緊張地看向葉昊天,發現他面色發白,卻一言不發,心裡暗暗焦急,埋怨爹爹怎麼不趁現在這麼好的時機,向少年提出派人護送他們出去。
葉昊天有些讀書人的迂腐氣,之前說過替少年診療並非故意討好,也不敢奢求他庇護,此時便羞於出口懇求,只想那少年先開口,偏偏那少年冷眼瞧著他,既不挽留也不相送。
五月等了一小會兒,見葉昊天和少年都不說話,還是急了,上前一步對那玄衫少年道:“公子現在應該知道我爹爹不是個庸醫了吧?”
少年道:“看起來不像庸醫。”
五月有些氣惱,看起來不像,那實際不還是庸醫嗎?這少年說話刁鑽刻薄,實在可惡,只是現在有求於他,不得不忍氣吞聲:“公子,爹爹既然已經為你開方,還教了你按摩穴位之法。他要是收你一些診金也不過分吧?現在我爹爹分文不收,只想求公子派幾個人護送我們回家。還請公子施以援手,救救我們。”
少年想了想道:“我倒是寧可付你們一些診金呢。”
五月氣惱地瞧著少年,卻見他眼中飛快閃過的笑意,突然恍悟他是在耍弄自己。她心中更是惱怒,他們父女有性命之憂,這少年還有心情開玩笑!然而她為了爹爹,對這少年的戲弄只能裝作不知:“送我們回家,對公子來說,只是舉手之勞,卻能讓我們父女逃過大難,還請公子……”
少年不等她說完,突然回頭對竹筆吩咐道:“去拿一錠銀子給葉先生,再送他們出門。”
葉昊天與五月都聽得真切,他說得是“送他們出門”而非“送他們回家”,兩字之差,就是生與死的差別。葉昊天臉色蒼白,卻一言不發。五月咬著嘴唇,卻也不再懇求那少年,眼睛瞧著地面,心裡拼命地想著等下出門之後,該如何逃過這一難。
很快,竹筆雙手送上一錠沉甸甸的銀子:“先生,請收下。”
葉昊天下意識地伸手去接,五月卻一把拉住他的手,對著他搖搖頭:“爹爹,我們不要。”這銀子若是收下,豈不是白白讓這少年看輕?
葉昊天平時為村民們看診,診金往往是象徵性地收幾個錢,更常常收下米麵雜糧、菜蔬山貨作為診金甚至藥錢。他本就不是貪財的人,更不會貪圖銀兩,只是聽到少年不肯施以援手,一時亂了神,見竹筆遞過來一樣東西,就下意識地伸手去接而已。這會兒五月拉著他的手,出言阻止,他一下子清醒過來,低頭對五月笑了笑:“是,月丫頭說得對,我們不要。”
隨後他整了整衣袍,抬頭正色對少年道:“今日擅闖公子府邸,本就是有愧於心,為公子診治開方,聊以謝罪,診金卻是不敢再收。”
玄衫少年瞧了眼五月,今日這小丫頭的言行好幾次都讓他感到意外。先前從地上狼狽爬起時,她顯得比她爹爹更為鎮靜,接下來面對自己的為難,她問答之間鎮定自若,遣詞用句完全不像這個年齡的小丫頭會說出的話,而這一次拒收銀兩的舉動更加出乎他的意料。
能養得出這樣的女兒,這個葉大夫也不是庸俗之人,看來與人結仇,應該另有緣由,若是真的被仇人所害,倒是可惜了,想雖這樣想,他卻揚眉道:“先生就算不收診金,我也不會送你們回家的。”
葉昊天也有些怒氣了,這少年委實有些過分,但他畢竟人近中年,又經歷挫折,不似年輕時候氣盛,便道:“葉某與公子素未平生,不敢勞煩公子相送,這就與小女告辭了。”
玄衫少年連站都不站起,不以為意地說道:“不送。”
葉昊天拉著五月的手,轉身出了房門。竹筆緊跟了出來:“先生不熟悉府中道路,還是讓竹筆為先生帶路吧。”
五月走了幾步,對竹筆道:“竹筆哥哥,你帶我們從後門出去好不好?”前門既然有個家丁守著,不如他們從後門走,也許還有逃走的機會。
竹筆被她甜甜的一聲哥哥叫得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想了一下說道:“那就去後門吧,不過葉先生你們要稍等一會兒,竹筆先要去取後門的鑰匙。”
五月和葉昊天便在原地等候,誰知等了許久,都不見竹筆回來,兩人又不敢在府中亂走,怕被其他人當做賊人抓起來送官。
眼見得日頭漸漸西斜,院中樹影越拉越長,五月心中也是越來越焦急,聽竹筆之前所言,另一個家丁很可能是去報訊了,爹爹為給少年診治,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現在再繼續拖下去的話,等到那家丁找了人來,將前門後門的通路都守上的話,她和爹爹就無路可逃了。
她不由得心中怨懟那玄衫少年,爹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