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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極少見爹爹這麼嚴肅的時候,平時的溫和全然消失,她心中惴惴,不敢再求,無奈地回了自己房間。
葉昊天待五月走出房間,過去關上門後道:“冉公子,請起來吧,坐著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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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心中不安,在自己房裡坐立難定。不知爹爹到底會和他怎麼說?
今日在海邊時,她在他懷中暢暢快快地哭了一場。雖然他們之間沒有說過一句話,卻彷彿能明白彼此的想法。
那個時候,她在心中暗暗下了兩個決心,第一個就是若他願意動手術的話,她就一定要盡全力將他治好,若是他不願,她也不會勸他,仍然會嫁給他。第二個決心就是,如果他恢復了健康,她就要克服自己的心障,就算再恐懼,她也要試著做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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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雋修離開葉昊天的住處,緩步在園中走著。
他以前雖然也暗中抱著希望,希望自己的心疾能夠有徹底治好的那一天,但多年以來,一日日地服藥,他漸漸地不再有期望。直到遇見她,他才知自己心底的那個希望還在。
只是沒有想到,會要以這麼決絕的方式。
若是不做這場手術,以後就一直帶著這心疾,做一個廢人,無大喜無大悲,平平淡淡卻安安然然地度過餘生。如果是這種情況,別說她爹不答應,就算他勉強娶了她,她以後是不是會後悔?但若是接受手術,或者能夠活下來,娶她為妻,給她幸福,亦有可能就此死去,連苟延殘喘的機會都沒有了。
他該如何選擇?
不知不覺走到翰池的住處,冉雋修在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進去。翰池自然是為他著想得多,多半是會勸他別做手術,先娶了五月再說,管她以後會不會後悔。
他突然轉身離開,讓車伕備了馬車,往陶壺街三十七號而去。
肖恩還沒睡,手術檯上躺著一隻羊。冉雋修自嘲地笑了笑,這就是五月與肖恩用來代替他的練習手術方案的羊,標標準準的“替罪羊”。
肖恩見了他,立刻誠懇地請他將自己的歉意轉告五月。冉雋修答應了。
此時診室裡亂糟糟的,幾把椅子上都放著東西,肖恩便引他出去,請他坐在了教堂裡的椅子上,隨後自己在他身邊坐下:“冉公子,手術危險,你考慮多一點,清楚以後決定。”
“我不是來問你手術風險有多大的,葉先生已經告訴我了,相信他不會騙我。”冉雋修淡淡說道,“我只是想知道,五月她……這一個多月都是怎麼過的?”
肖恩道:“她每天工作不停,很累也不停,有時停下來,她不開心。她說,治好你,就不能嫁你,但是她要治好你。”
冉雋修默然許久,肖恩等了一會兒見他還是不說話,便起身道:“我還有工作,我繼續。”
冉雋修道:“我在這裡坐一會兒,你去忙吧。”
肖恩走了幾步卻聽背後冉雋修問道:“人活這一世,是為了什麼?”他聲音低沉,似乎在自言自語。
肖恩站住了:“人和人不一樣,我想有名,當有名醫生。”
“那五月呢?她怎麼想的?”
“她不想有名,她喜歡醫術,其他怎麼想,我不知道。”肖恩停了一下,見冉雋修沒有再說話,便問,“冉公子,你為什麼活?”
燭光搖曳,禮拜堂裡高大的房頂在黑暗中只能見到隱約的輪廓。
冉雋修靜了一會兒後低聲說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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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冉雋修找到葉昊天,表示願意接受手術。接下來的日子裡,五月與肖恩仍然是對著羊來做手術,每一種預想的方案都要做好幾次,儘量縮短手術時間,務求將手術的風險降到最低。五月不僅作為肖恩的助手,同時也要加緊練習外科手術技能,以備萬一。
很快到了十二月底,趙翰池休年假回了家,冉雋修也住回尚書府。大年夜吃完年夜飯,五月和爹爹說了會兒話,準備回自己住處,卻見竹筆守在門外,和她說冉雋修在曉波亭等她。
這段時間因五月忙於準備手術,便改由葉昊天為冉雋修做針療,她又回來得晚,比起之前雋修天天陪她去肖恩那裡時,兩人倒是見面更少了。今日她因為是大年夜,才較早回了尚書府。
她到了曉波亭,遠遠看見他披著件貂裘鶴氅站在亭子裡,想起那次回南延,他也是約了她在這裡說話,不知他今晚是不是又有什麼事要和她說?
她快步走到亭子裡,正好湖上一陣風吹過來,吹起他鶴氅的下襬,露出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