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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顧輕寒,臉色滿是不可置信。
撲鼻而來的惡臭,讓顧輕寒的心又是一沉,不用想,也能明白那股惡臭是怎麼惡臭,那分明就是屍臭味,屍體腐爛而發出的臭味。
楚逸鬆開顧輕寒的手,懷著沉重的心,踏進屋子,一進屋子,就能看得到,一個骨瘦嶙峋的老人倒在地上,動也不動,手裡還揣著一本幅畫,那陣陣的的惡臭味就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
屋門大開,以至於外面的人也能夠清楚的看得到裡面的情景。
眾人心裡皆是一跳,特別是帝師府的人,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當今天子攜貴君回門探親,那個親人,竟然死在屋中,還是他們帝師府,即便他的死跟帝師府無關,帝師府也免不了責任。
帝師管不了太多,心裡撲通撲通跳得厲害,連忙一把抓住管家,往偏僻的地方走去,問道,“這屋中,住的是誰?”
管家也知道情況不妙,不敢再有所隱瞞,“回帝師的話,裡面住的,住的,住的是您的夫郎啊,西院住的,不是您的夫郎,就是您的庶子,這間屋子的主人也是,好像是當初哪個朝廷大臣送給你當妾室的庶子。”
帝師心裡咯噔了一下,面色蒼白,無力的推開管家的手。
他的侍夫,他的妾室……
那楚逸……真的是她的兒子嗎……?
帝師心中又是一跳,想到當日在東城,她曾經問楚逸,他的父母是誰,楚逸臉色驟然難看,不顧禮儀的往外衝去。
原來,原來楚逸是她的兒子,她向來喜歡的楚逸,竟是她的兒子。
她的兒子怎麼會變成舞姬了?那房中,死的那個人……
帝師腳步踉蹌,如果他真的是她的妾室,她侍夫,那麼,今天的事,只怕難以善了了,她們帝師府最近是怎麼了,接二連三的黴事不斷。
楚逸看到這一幅情景,眸中的淚水,不受控制的滾滾而落,顆顆滾圓的淚水落在地上。一步一步的朝著地上的男子走去。
蹲下身,跪在他的身前,淚水磅礴而下,模糊了他的雙眼。
他終於見到他的父親了,可見到的,卻是一幅屍體。
十幾天前,他的父親還好好的,他都還看到他父親在地上撿銅板,怎麼說沒就沒了。
他都還沒來得及孝敬他,還沒來得及認他,還沒來得及告訴他,他現在很幸福,有一個很愛他的妻主,還沒來得及告訴他,他們以後可以共享天倫之樂了。
他還有好多好多的話要告訴他,為什麼,為什麼……
是他錯了,他應該早點過來接他認他的。
不顧惡臭味,伸手將他臉上的髮絲拂開,露出一張清瘦褶皺的臉。
他的父親才三十幾,看起來卻像六十幾,他的臉色那般蒼白,他的眼窩深陷,眼睛瞪大,望著皇宮的方向,他是在想念他嗎?
伸手將他手中緊抓的畫紙拿了出來,卻見那張畫裡,畫著四個人,兩個小人,兩個大人,手牽著手,笑得一臉燦爛,那是他小的時候畫的。畫的是他們父子,還段鴻羽父子。
這張畫不是沒了嗎?怎麼還完好無缺的在他的手上?
放下手中的畫,楚逸顫抖的將他的手,在他身上摸了幾圈,眼底又是一股熱淚湧下,脫水而亡,活活餓死,渴死的症狀。
怎會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帝師府的人都沒給他吃的嗎?
楚逸不顧惡臭,一把抱住他的父親,緊緊的摟在懷裡,帶著哭腔道,“爹,逸兒來了,逸兒來接您回家了,您醒醒啊,逸兒以後再也不會離開您了,我們可以開開心心的過日子了。”
顧輕寒眼框一紅,子欲養而親不在,連最後一面都沒能見得到,這種痛苦自責,豈是言語能夠形容的。
擔憂的看著楚逸,心底劃過一抹惆悵。
帝師心裡一痛,踉踉蹌蹌的走了進去,很想安慰楚逸,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再望向屋裡的一切,連個像個的傢俱了都沒有,唯一值錢的就是那張不知多少人睡過的破舊木床。
再望死去的人,直到他死了,她也未能想起,這個人究竟是誰。
楚逸抱著他父親,死死的抱著,不哭不鬧,就這麼靜靜抱著,眼神迷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眾人皆不敢上前打擾,只能靜靜候著。
那越來越重的刺鼻惡臭,燻得她們想掩面而逃。
可是帝師,楚貴君,甚至陛下都在裡面,誰敢離開,只能默默忍受惡臭的侵襲。
古公公心裡窩了一肚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