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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
她實力不夠,報不了仇,好,她等。
但是,等待,並不代表就是淡化,並不意味就是妥協,一盒鴉玉換不到師走今後的全部人生。她不接受這樣的和解。也不接受這樣的人成為朋友。
母親曾說,不要輕易的去討厭別人,因為,讓對方受傷的同時,自己也會變得狹隘。
母親說,做人要寬容。
但是,為什麼不可以討厭?為什麼就一定要原諒?她不是出家人也不是菩薩,她只是一個普通人。
所以,她選擇討厭頤殊,絕不原諒!
姜沉魚抱著琴回到燕王門前,如意正好推門出來,看見她,驚喜道:“虞姑娘?你來求見我家聖上麼?我這就去通傳——”
姜沉魚阻止道:“不必了。我站在外面說話就好。”
如意歪了歪腦袋,目光落到雷我琴上:“虞姑娘你為什麼抱著琴來?啊!難道是特地來彈琴跟我們告別的?”
姜沉魚微微一笑:“是。”
“太好了!我去給你搬凳子!”如意說著匆匆跑進去,不一會兒,聯同吉祥一起,搬了桌凳出來。姜沉魚將琴擺好,坐下,想了想,彈了一首《高山流水》。
指搖、弦提、聲流。
山之莊嚴、水之清涼,風之輕柔,情之萌動,都在她指下一一撥來。
高山之巍巍,流水之洋洋,雲霧之繚繞,韻律之悠悠。境由琴生,相自樂起,一曲畢,令人不知今夕何夕。
如意微張著嘴巴,久久不能動彈,等他回過神來,意識到琴聲怎麼沒有了時,就發現面前的桌凳已空,哪還有姜沉魚的身影?只有那把雷我琴,依舊擺在案上。
“誒?虞姑娘呢?虞姑娘!虞姑娘!”他正待追上前,彰華已在屋內道:“別喊了,她已經走了。”
“可是,她忘了把琴也帶走啊!”
“她沒有忘。”
“誒?”
彰華長嘆一聲,低低道:“她此次前來,就是為了還我這把琴而已……”
如意睜大了眼睛,想不明白。
而這時姜沉魚已回到了璧國的驛所。
才剛一進院,就聽到一句話:“真狡猾。”
轉頭,見薛採蹲在一株曼珠沙華前面,旁邊再無第二個人。她不禁揚眉:“你在跟我說話?”
“除了你,還會有誰?”薛採扯唇冷笑,又說了一遍,“真狡猾。”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薛採丟下花,站了起來,直視著她:“你為什麼要把琴送還給燕王?”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身為璧國的王妃,我私下接受燕王的琴,傳揚出去,會遭人非議。”
“恐怕不只如此吧?”薛採朝她走近了一步,目光深邃。
“那你以為我是何用意?”
“以退為進。今日你還他一把琴,明日你若再問他求取其他東西,他就無法拒絕。”薛採眨了眨眼睛,“這一步絕妙好棋,我不相信你想不到。”
姜沉魚轉了下眼珠,也笑了:“隨你怎麼說都好。”
“所以我才說你狡猾嘛!”
“彼此彼此。”兩人說著,並肩前行。
姜沉魚想了想,問道:“那日你到底送給燕王的是什麼禮物?為什麼他看了禮物那麼震撼?”
薛採挑起眉毛:“你想知道?”
“嗯。”眼看他又要眨眼睛,姜沉魚忙道,“你可別再叫我猜!你若不告訴我,我就去直接問公子。我想,公子一定肯告訴我的。”
薛採眼中的亮光湮滅了,哼了一聲,低聲道:“紅顏禍水。”
姜沉魚假裝沒聽見。
於是薛採只好回答了:“我送給他的,是一種蝴蝶,名叫‘舞水蝶’。”
“蝴蝶?”不得不說,這個答案太出乎意料。
“燕王喜歡蝴蝶,各種各樣的蝴蝶。而舞水蝶可以說是當今世上最稀少也最美麗的一種蝴蝶,顧名思義,它生長在水旁,喜歡潮溼,因此,只在程國境內有,而一旦離了生長地,就會死亡。燕王花費了多年功夫,但每次好不容易抓到了,送到他手裡時,也都死了。所以他這次就親自來程國抓。”
“簡直匪夷所思。”
“其實我覺得沒什麼奇怪的,身為一個帝王,壓力太重,責任過大,如果不找點什麼樂子寄託一下和發洩發洩,很容易就崩潰。所以,對燕王而言,他迷戀上了美麗的蝴蝶;對燕國的臣子而言,他們英明的君王有個無傷大雅的小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