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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畫月就不可能獨佔風光了。但那兩人,一個聲稱玉體有恙,另一個三日前去了定國寺參佛遲遲未歸,直到壽宴終了都沒有出現。
宴畢,昭尹自然而然地留宿在了嘉寧宮中,卻在寅時一刻,悄然起身,沒有驚動身旁酣睡正濃的姜畫月,披衣走出房間。
門外靜悄悄的,宮人們都被打發去睡了,守夜的侍衛事先得了命令,見到他,也只是躬身行禮,沒有發出聲響。
田九如同月夜下的一隻幽靈,站在夜風中靜靜等候,手上搭著件披風,見他走出宮門,幾乎是立刻迎了上去,將披風罩在他身上。
昭尹邊走邊問道:“人呢?”
“都在百言堂候著。”
“讓你們久等了。”
“做奴才的,等候主子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更何況,主子是因為答應了淑妃娘娘的事才不離開的,小人明白的。”
昭尹淡淡一笑,表情看不出是歡愉還是嘲諷,就那樣不可捉摸的進了御書房,然後又從側門一拐,走進一個密室。
密室四面無窗,卻佈置的極為雅緻,玉案長長,旁置八把軟椅,每一把椅上,都坐著一人,模樣裝束雖然都各不相同,但俱是風華正茂的男子,最年長的不過三十出頭,而年小的更是堪堪弱冠。見門開,八人紛紛起身叩拜。
昭尹揮了下手,快步走到案旁坐下,吩咐道:“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人先行出列,身穿寶藍色長衫,國字臉,五官平凡,一雙眼睛卻是精銳逼人,聞言便朗聲道:“皇上,屬下等人獲知最新情報——五日後,在程王壽宴上登基的人,將不是大皇子麟素,而是帝女頤殊——而這一切,全是淇奧侯一手促成。”
昭尹微微皺了皺眉頭,沒說話。
另一紫衣人出列,尖臉長腮,模樣刻薄,聲音也比第一人要高細,“先前,對於淇奧侯擅自趕赴程國一事,屬下已經覺得非常不妥。而他到程國後,果然肆意妄為,擅改乾坤,將我們苦心經營多年的計劃全部破壞!”
席間一十八九歲的綠衫少年淡淡道:“現在這樣,其實也沒什麼不好。”
“什麼叫沒什麼不好?”紫衣人的口吻一下子變得激烈,轉身怒視著綠衫少年道,“不要忘記我們最初的初衷是什麼!並不只是要多開幾個港口,多納一點稅金,多那幾千幾萬的錢兩!在我看來,只要沒達到原來的目標,即意味著損失。而有損失,就是大大的不好!”
藍袍人點頭道:“不錯。頤殊為帝,表面上看是與我國親善,又是開放港口又是讓利關稅,但卻與我們當初的計劃相去甚遠——我們根本就不要什麼錢財秘技,我們要的,是三國混亂,是坐山觀虎,是漁翁得利,是以戰養國,是四海稱雄!如今,淇奧侯此舉,無疑是快刀斬亂麻,將原本再好不過的混亂良機迅速銷燬,這樣一來,燕、宜兩國也跟著佔了便宜,國力勢必繼續興盛,而程國也有了休養生息的佳期。”
一灰袍男子慢吞吞的開口道:“別忘了,女人為帝,是大禍端。”
綠衫少年不冷不熱的插話道:“提醒各位一點——永遠不要小看女子。”他勾起唇角,笑了笑,“更別小看頤殊。別且不說,光憑她能讓淇奧侯出手幫她——試問,換諸於在座諸位,有幾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紫衣人冷笑:“所以我才說此舉有問題!於情於理,淇奧侯都不應該扶植頤殊,可他偏偏就扶植了。而且,是在沒有知會聖上的前提下擅自決定的。他,究竟想的是什麼?”
此言一出,滿室俱寂。
異常詭異的安靜裡,昭尹隨手取了案上的一支毛筆把玩,眾人齊齊將目光對準他,等他表態,可他卻偏偏不表態,只是輕挑了下眉,道:“繼續說,別停。”
於是紫衣人只好繼續道:“皇上,並非屬下對淇奧侯有所偏見。他這些年來為皇上所辦的事也的確是盡心盡力。但,正因為他之前表現的太好,所以導致皇上對他的倚重也越來越多,給他的權勢也越來越大。放目四國,天下皆知璧國群臣,以淇奧侯為首;再看國內,百姓更是對他膜拜如神。他雖不掌控軍權,但如今的幾名大將,都是由他舉薦提拔;他雖不干涉文吏,但兩屆科考,都是由他主持……不知不覺中,他已門人無數,不知不覺中,他已施恩遍野,不知不覺中……他已成了,一枝獨秀啊。”
昭尹的眼角幾不可察的跳了幾下,但依舊默不作聲。
紫衣人深吸口氣,長嘆道:“皇上,縱觀歷史,臣子權勢過大、聲望過高,必會導致動亂。當一個人被推到某個高度時,無論他的本意有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