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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沉魚吃了一驚,剛想說些什麼,就聽裡面走出一個小太監道:“皇上有請淑妃娘娘。”
原來昭尹知道她來了。
姜沉魚深吸口氣,步入書房,還沒走到屋中央,身穿簡服的昭尹已在太監的伺侯下匆匆披了件外衣道:“你跟朕去趟寶華宮。”
“……是。”看樣子,今天的早朝也不會上了。
昭尹沒有坐轎子,只是快步行走,因此姜沉魚也只得低眉斂目地跟在後頭,半路上遠遠看見了姜畫月,剛想招呼,姜畫月一個轉身走了另一條路。
姜沉魚張了張發乾的嘴巴,很是尷尬。
一旁的昭尹看在眼裡,卻什麼都沒有表示,加快步伐。三宮裡,屬寶華宮離皇帝的寢宮最近,因此,一行人等很快就到了殿前。
殿門緊緊關閉,兩名宮女正立在門外閒聊,看見昭尹等人,雙雙吃了一驚,慌忙下跪。
昭尹眼底閃過一絲怒意,冷冷道:“開門。”
一宮女怯怯道:“皇上,夫人不讓見光……”話沒說完,被另一名宮女扯住,示意她不要廢話,乖乖開門。
門開後,一股難聞的氣息撲鼻而至。
那是一種潮溼的、腐爛的,臭味與香精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香的是殿內的各式擺設,臭的,自然是曦禾夫人。
只見幽暗的、陽光照不到的角落裡,曦禾夫人像蝦米一樣地蜷縮著,發如稻草,身上的衣服也已髒得看不出原本的顏色,散發著一股股令人作嘔的酸臭之氣。
她閉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因此對於宮門的乍開,也只是微微瑟縮了一下,將身子蜷得更緊了些。
眾人以為看見這個樣子的她,皇帝肯定又會生氣——就如同前幾次那樣發火,但這一次,昭尹卻出入意料地臉色平靜,他站在門口,靜靜地望著三丈遠的曦禾,眼底湧動著深邃複雜的情緒。而那些情緒,最終沉澱成了悲傷,漾了開來。
姜沉魚將他的這一連串細微表情都看在了眼底,心中長長一嘆,然後,沒等昭尹吩咐,便輕輕地、一步步地走了進去。
宮女張了張嘴巴,似乎想攔阻,但看了眼昭尹的反應後,還是放棄了。
而昭尹也將目光靜靜地移到了姜沉魚身上,有探究,也有期待。
姜沉魚的靠近,令原本熟睡中的曦禾終於警覺地睜開了眼睛,面容恐慌,下意識地就要尖叫,姜沉魚連忙搶先一步開口唱道:
“月起兮,水依依,似璧兮,如卿儀……”
唱得還是曦禾發瘋那天所唱過的曲子,而效果也依舊明顯——曦禾立刻停止了叫喊,原本惶恐的表情也逐漸柔緩了。
當姜沉魚唱到“滄海有淚幾人見,總有瀟瀟雨未歇”時,曦禾佈滿血絲紅腫不堪的眼睛裡蒙起了一層水汽。
而當她唱到“求來仙侶採芍藥,三生系得今世緣”時,曦禾忽然嘴巴一扁,張開雙臂撲過來,牢牢將她抱了個滿懷,與此同時,一聲呼喚彷彿穿越了千年的顛簸,最終曲曲折折地來到了跟前——
“娘……”
宮女們驚呆了。
昭尹驚呆了。
連姜沉魚自己,也驚呆了。
第二十七章 天算
“那首曲子叫《流年》,夫人小時候睡不著時,方氏就會唱那首曲子給她聽。”御書房內,身姿筆挺的暗衛如是道。
長長的御案後,昭尹靠在龍座上,一手支額,一手扶著椅子的扶手,神色悠然地挑了挑眉毛:“也就是說,曲子是葉染寫的?”
“是。”田九猶豫了一下,才道,“葉染其實頗有才華,能詞會曲,否則,言睿再怎麼貪吃,也不會收他為徒。”
昭尹“嗯”了一聲,沒就此發表其他看法。
田九又道:“夫人聽到淑妃娘娘唱那首歌,且唱得一字不差,宛如原音,就將她當成了最親近的人。現如今,只有淑妃娘娘可以靠近她,娘娘說的話,夫人有時候懂,有時候不懂,整個人還是渾渾噩噩的……”
昭尹忽然打斷他:“沉魚現在在做什麼?”
“淑妃娘娘早上安撫夫人躺到床上去睡覺後,回瑤光殿用了午膳,然後就出宮了。”
“出宮?”昭尹皺了下眉頭。
“嗯。她去為江晚衣踐行了。”
“哦?”
秋葉飄零,染了點點霜,城郊孤亭,無語話淒涼。
姜沉魚一身文士打扮,身後跟著書童打扮的懷瑾,來此為江晚衣送行。
半年前,江晚衣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