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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把這些別人看不到的他,用眼睛捕捉,再烙印到記憶裡,就像被筆墨勾勒繪製而成的畫像,一幅一幅,裝訂成冊。
哪怕沒有結局,但當年華流逝,當她老了後,從記憶深處翻出來,開啟冊子一頁頁的翻閱,也會是很幸福很幸福的一件事情吧?
點點滴滴,都想記住。
即使有猜忌,有痛苦,有埋怨,有心寒,也不捨得忘記。
姬嬰於她——就是這樣的一種存在。
姜沉魚垂下頭,忍不住將他的手又輕輕握緊了些。
姬嬰道:“陛下還沒聽我所要索取的承諾是什麼。”
彰華道:“我答應你不插手程國的內亂,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做個局外人——難道這還不夠?”
姬嬰笑了一下,道:“不夠。”
他的聲音比常人要低一些,與彰華的沙啞不同,他的聲線清潤,仿若朗朗的風、明淨的玉、棉軟的絲線,帶著難以描述的一種輕柔,可說出的字,卻又顯得斬釘截鐵,不容拒絕。
因此,當他那麼笑笑的看似輕描淡寫的說著“不夠”二字時,姜沉魚卻感覺到室內的氣氛一下子變了。
原本還不算太緊張的針鋒相對,因這兩個字,而驟然加重。
彰華果然不悅,“朕不喜歡與人討價還價。”
“很榮幸,在這一點上與陛下同樣,在下也不喜歡討價還價,很不喜歡。”姬嬰悠然道。回應他的,是赫奕故意的哈哈哈三記乾笑。
姬嬰沒有理會赫奕的揶揄,繼續道:“其實我的條件很簡單——只是請二位頒旨,聲援一個人而已。與袖手旁觀也沒太多區別,只是動動嘴皮子。”
彰華的聲音越發低沉了:“朕之所以剛才答應你,並不是真的因為你所送的這份禮物。”
“我知道。”姬嬰笑道,“區區薄禮,僅博燕王一笑爾。”
“我之所以答應你,是因為三個原因。第一,我此行私密,而你卻能探查到我的真實目的,說明你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並且,還是個很重要的眼線。”彰華說到這裡,停了一下,而如意直覺的叫道:“不是我!”
彰華輕輕一哼。
如意睜大眼睛,擺手道:“不是我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彰華沉下臉,輕叱道:“閉嘴。”
如意連忙用兩隻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並無比誠懇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再說話。
彰華的目光柔和了幾分,繼續道:“關於那個眼線是誰,我現在不想追究;第二個原因,我為了尋找這樣東西費時十年而不得,期間不知耗費了多少人力、財力,而你竟然能先我一步到手,我由衷欽佩。”
姬嬰道:“在下只是撞對了時機。”
“幸運也是一種實力。所以,直覺告訴我,最好不要與你為敵。而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不得不說,你選了個最好的送禮者。”彰華說到這裡,苦笑著,黯然道,“你明明知道,我是不忍心拒絕薛採的要求的。更何況……是現在這樣的一個……小、薛、採。”
姜沉魚抿住唇角,縱然這話在別人聽來頗多曖昧,然而,她卻覺得自己可以理解燕王。因為,她和他擁有相同的感受——這樣瘦小的、風光不再的薛採,實在是太讓人難過了。難過到,如果再去拒絕他的要求,就是一種天大的罪過。
而彰華,明顯比她更喜歡他。
薛採站在原地,負手垂頭,一幅標準的奴僕姿態,碎亂的留海垂下來,遮住了他的眼睛,因此看不見此刻他臉上的表情。不知道作為當事人的他,在聽見這樣的一番肺腑之言後,又是什麼感覺?
姬嬰看了他一眼,眸底再次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然後忽問道:“小採,你願意跟燕王走嗎?”
薛採站立著,許久,才慢慢地抬起頭來,一雙眼睛越發烏沉。
姬嬰道:“只要你願意,我就放你走。”
他這句話雖然說的輕鬆,但姜沉魚心底卻格了一下——薛採與其他奴隸不同,他是昭尹刻意給公子安排的一顆棋子,為的就是制約雙方。姬嬰若對他太好,都會招致昭尹的猜忌,更何況是放人 ?彰華如此喜愛薛採,再加上薛採本身的才華,日後必成大器,而一旦他去了燕國封侯拜相,無疑是當著世人的面給了昭尹狠狠一記耳光,萬一他再心狠手辣一些,反攻璧國,無論誰輸誰贏,一場浩劫在所難免。
公子為什麼會做出這樣寧可得罪帝王也要放虎歸山的決定?為什麼?
就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