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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幾千人一起謝謝你!謝你為他們報仇,謝你沒有讓薛氏就此絕亡,謝你讓它重新輝煌!”薛茗緊緊抓住他的手,哽咽道,“薛茗,謝你大恩!”
薛採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雙膝一彎也跟著跪了下去,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慢慢的俯下身,在冰冷的地面上磕了三個頭。
噔——噔——噔——
他額頭上本有那日與曦禾起爭執時留下的舊傷,此時復磕於地,傷口再次迸裂,流下血來。
薛茗默默地看著他流血,陪著一起掉淚。
陽光穿過破舊的紗窗照在姑侄二人身上,亦沾上了幾分肅穆蕭索。
一個時辰後,姜沉魚接他回嘉寧宮,見他兩邊的臉頰高高腫起,雖不明是何原因,但知道終歸是捱了打,便取了熱雞蛋來幫他揉,薛採本還拒絕,但她道:“你現是侯爺之奴,代表的就是侯爺,若讓你就這樣子出了宮,侯爺的臉面可就丟了。”
他這才不動,乖乖站著讓她敷臉。
揉了大概盞茶工夫後,宮女來報道,淇奧侯的馬車到了,要接薛採回去。姜沉魚問道:“侯爺來了嗎?”
宮女答道:“只見馬車,不見其人。”
姜沉魚有些失望,一旁姜畫月打趣道:“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聽說婚期不是已經定下了麼?再過半個月你就要嫁他了,便這一刻都等不及麼?”
薛採的眼睛閃了一下,有點驚訝。
姜沉魚紅著臉道:“姐姐你又笑話人家……”
“我笑話你不打緊,最怕就是天下人都笑話你,都快成親的人了,還不避避嫌?”
“我……我不和你說了!”姜沉魚一拉薛採的手道,“我送你出去。”
薛採跟她走了幾步,腳步遲緩,姜沉魚低頭道:“怎麼了?”
“你……”他咬著唇,表情古怪,“你是淇奧侯未過門的妻子?”
姜沉魚想了想,展眉一笑,“是啊,也就是你未來的女主子。現在想起要討好我了麼?晚啦!”
薛採垂下頭,沒再說話。
嘉寧宮外,姬府的馬車靜靜等候,車伕跳下來開啟車門,薛採正要入內,卻又回頭看了她一眼,不知為何,落在姜沉魚眼中,忽然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彷彿是被他看透,又彷彿是從他眼中,看到了不祥。
她情緒低落的返回宮內,隔著紗簾,見姐姐正與江老太醫說話,因為聲音壓的很低的緣故,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過不多久,江老太醫便起身告辭,姐姐一直送到門口,神色沉重愁眉不展。
她剛想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見宮人又領著一人進來,那人長身玉立,青衫翩然,可不正是江晚衣?
姜畫月與他低聲交談幾句後,再次進入內室開始診脈,又將幾件東西拿給他瞧。如此過了半個時辰後,江晚衣起身,揹著藥箱走出來。
一直坐在椅上觀望的姜沉魚連忙站起,有些茫然的看著他和姐姐,不知是不是錯覺,姐姐的臉色看起來更加凝鬱。
姜畫月將江晚衣也送出去後,便立在門邊久久不動。姜沉魚忍不住上前輕扯她的衣袖道:“姐姐,你怎麼了?”
姜畫月眼圈一紅,落下淚來。
這眼淚流的如此突然,令姜沉魚嚇了一跳,急聲道:“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你別哭啊,太醫們說什麼了?”
姜畫月一把握住她的手,抖個不停,幾次開口,都哽不能言。見此情形,姜沉魚只好將她先扶進內室,遣開宮人後,低聲道:“到底怎麼回事?”
姜畫月抬起頭,臉上全是眼淚,顧不上擦拭,只是抓了她的手不停喚道:“沉魚,沉魚……”她每喚一聲,姜沉魚便應一聲,一聲比一聲柔和。
“沉魚,我我……我該怎麼辦呢?我可怎麼辦好呢?”
“姐姐,究竟怎麼了?”姜沉魚一直認為,就做人而言,姐姐比她要圓滑和老練的多,心中再柔腸百轉,臉上依舊不動聲色,她們從小一起長大,幾曾見過如此失態的模樣?不知出了多麼糟糕的事情,竟讓這個一向自信滿滿的姐姐哭的像個孩子一樣。她是在江氏父子走後才變成這樣的,難道……
“姐姐,你病了?得了很嚴重的病?”
姜畫月哽咽著點頭。
姜沉魚心中一沉,下意識地反握住她的手道:“什麼病?如何嚴重?”雖然姐姐一年四季經常傷風感冒,小病不斷,但真要論如何荏弱,卻又完全說不上,這回得的會是什麼病,竟讓她驚慌失措到這個地步?
姜畫月張開嘴巴,看看四周,眼神更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