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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璧國好幾次!如今,街頭巷尾都在流傳一本《杏花夢》的話本,裡面影射曦禾夫人一生顛倒眾生,與數位帝王將相的情感糾葛,用詞生動活潑,居然還不難看,微臣買了一本,皇上要看看嗎?”說著,從懷裡摸了本藍皮的書出來,討好地遞到她面前。
“……”姜沉魚定定地盯著書上寫得歪歪扭扭的“杏花夢”三個字,眼皮一陣跳動,最後僵硬地將它推丌,對薛採道,“我們繼續吧。向陽山高九十陽丈,是真的麼?”
薛採點頭:“曾經過百,但風霜侵蝕,如今已經變矮了。”
紫子見無人再理會他的話,只好落寞地把書收回懷裡,乖乖地找座位坐下。
頤非湊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神秘兮兮地說道:“我這兒還有未刪節版的,看不看?”
紫子頓時嚇了一跳,連忙去看姜沉魚瞼色,見她神色如常,應該是沒聽到剛才那句話,這才放下心來,也不說話,只是朝桌子底下伸出了手。
頤非眨眨眼睛,豎起一根手指:“一本一百兩。”
“你……”
“嫌貴啊,那不賣了。”頤非挑了下眉,轉身作勢欲走。
紫子連忙拉住他,二話不說塞了塊銀子過去。
頤非嘿嘿一笑,也從懷裡取出本書遞了過去。一切都在桌下發生的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有逃過薛採的眼睛。
他的眉頭皺得越發深了,最後瞪著姜沉魚壓低聲音道:“他們如此胡來,你也不管管?”
姜沉魚嫣然一笑,異常好睥氣地說道:“食色性也,禁是禁不掉的,便由著他們去吧。”
薛採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哼”了一聲,不滿道:“你不過是聽說赫奕成不了親,所以心情大好罷了……”
由於他的聲音實在太小,因此姜沉魚一時間沒有聽明白:“嗯?你說什麼?”
“沒有,我什麼都沒有說。”薛採卻不再說話,將目光轉回到了書冊裡,再不抬頭。
外面的雪,下得越發大了。
轉眼間,就又到了除夕。
新野已經四歲,卻遲遲不會說話,性格也比較內向,總是獨自坐著發呆,看上去一點兒都不活潑靈敏,急死了一干宮人。
除夕這天一大早,姜沉魚就到了太子寢宮,親自幫他穿衣服。他雖然其他方面晚熟,個子卻長得頓快,眉眼集臺了昭尹和姜畫月的優點,非常非常俊美。很多宮裡的老人們說,甚至比當年的薛採還要好看。因此,給他挑選衣衫,也是極其用心:一什小棉襖,襖面紅底黃花,繡著四爪小金龍的暗紋,祆裡杏黃底小粉花,袖口和領口都滾著一圈雪白的貂毛,映照著一張嫩生生的小瞼,說不出的可愛。
姜沉魚瞧著好生喜歡,不由得戳了戳他的臉頰:“粉妝玉琢,說的就是你呢。”
新野睜著一雙黑如點漆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她,五官明明靈秀得緊,但表情還是呆呆的,也不知道聽懂了沒。
姜沉魚心中暗歎一聲,幫他把帽子戴上,然後牽住他的手道:“走吧。皇姨帶你去剪梅。”
昕謂的剪梅,乃是近幾年逐漸興起的一種習俗,在除夕夜前,剪一枝梅花埋於地下,寓意“剪走黴運,讓不祥迴歸塵上”。
皇宮中本沒有紅悔,為此還特意栽種了幾株,就在恩沛宮外。
姜沉魚自從做了皇帝后,就搬到了景陽殿,歷代皇后的固定住所——恩沛宮就空了。此時走到無人居住的恩沛宮前,見宮女太監一早就準備好了,正等在樹下。而白雪皚皚的背景裡,幾株悔樹傲雪而開,點點嫣紅,風景圾為雅緻。
宮女捧著烏木托盤上前,掀開紅巾後,裡而放著一把嶄新的剪刀,剪刀上還繫著七彩絲帶。據說這絲帶的顏色也有昕講究,花花綠綠,看上去很是喜慶。
太監架好梯子,姜沉魚拿起翦刀爬梯。
說起來,這其實是個挺討厭的風俗,尤其是——每年的第一刀,都得皇上親自剪,而且剪的梅花越高越好。宜國和燕國倒沒什麼,皇帝都是男的,但到了璧國和程國這裡,兩位女工都要為此頭疼一番。
去年姜沉魚縛手縛腳地睬著裙子上悌,差點兒摔下來,因此今年就穿了一身騎馬時牢的胡服,踩著馬靴上梯,果然不像去年那般窘迫。
一時間她心中大感得意,爬到最上面那格後,踮起腳尖去剪了最高的那枝梅花。
地下眾人歡呼川起。
姜沉魚低頭朝新野搖了搖手裡的梅花,結果腳下的橫木突然就斷了,從中間一裂為二,她立刻身姿不穩,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