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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了聲音,瞟了李不一眼,不屑地說:“他?雲舒姐,你可別把他捧得沒形兒了,什麼雲端霧端的,他有不是什麼神仙!”
蕭雲舒淡淡一笑,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不是神仙,也跟謫仙差不多了。”
李不慌忙咳嗽,搶過話頭望著慕九說:“你外邊的話,都忙完了?”慕九點頭,“是啊,傍晚的時候讓張順他們收幾車菜,明天一早我跟劉四的菜商城裡去,順便把胡青峰手裡的帳結回來。——對了,”她戳著他的胸膛:“寒冰散的的解毒法子呢?你說三天內就行,現在時間可到了!”
“解藥在我身上呢。”李不點點頭。忽而又說:“明天你留下吧,我替你跑這一趟。”
“你?”慕九睜大眼,“這麼點小事你去幹嘛?我拿了錢就回來了,明天走之前我熬點排骨湯給你,你在家喝了吧。”蕭雲舒想了想,也說:“進來家裡多事,李不你身子還未恢復,還是留在家裡好些。慕九哪裡我來安排門下弟子一路暗中守護,絕不會讓她再出意外。上會倒是我疏忽了!”她自責地皺起眉,聲音也變得低沉起來。
“有青衣樓的兄弟相護,自然是不會有事。只不過,”李不停頓了一下,而後鄭重地說:“我還是得親自去一趟不可。”
……
城裡的酒家一般都開張得早,太陽才剛剛露了一絲絲小縫兒,仙客來就已經店門大開,迎接著前來喝早茶遛早彎兒的客人。
溫暖的天裡,胡青峰依舊坐在棉布擋著門的房間,身上棉袍裹身,捧著手爐坐在書案後,整個人冷得直抽鼻涕。進冬以來店裡的生意還算不錯,多數客人都是因了隨時能吃到新鮮的反擊蔬菜慕名而來,同時這些個客人又都是些家底飲食的商賈富戶,是以賺頭也偏多,兩個月的功夫已經漸漸從保本的狀態扭轉為盈利了。
說到底這還是多虧了當時能下決心簽下這批蔬菜契約,不然,這店也頂多夠餬口吧?隨便來點什麼事,立馬就得關張大吉。
他搖搖頭,把手從袖口裡伸出來一點,握著筆在翻開的賬簿上畫著圈或勾。門簾忽然撩動,小兒打簾進來:“掌櫃的,金銀山莊來人了。”胡青峰抽了抽鼻子,才順利地“哦”了一聲出來,抬起發紫的臉,衝門口說:“是宮姑娘麼?請她進來吧。”
小兒遲疑了一下退後,讓出通道讓來人進入。
“胡掌櫃,別來無恙?”
李不站進門內,背手朝低著頭的胡青峰微笑頷了頷首。
“李……李大俠!”
胡青峰聽到聲音不對,立馬抬起頭來,待人情來人,隨即又驚訝地起了身。“真是什麼風把您給出來了?快進來!坐坐!”他手忙腳亂地招呼,捧著的手爐卻仍是沒有放下。
李不盯著他的動作,捧著茶輕呷了兩口,才說道:“我今天是代替宮姑娘來收賬的,胡掌櫃眼下可方便?”“方便!方便!”胡青峰笑著,“到上個月底為止,數目斤兩都已經算好在此,正等著你們來呢!李大俠過目。”
李不結果膽子隨便掃了一眼,又把目光望回了他,“聽宮姑娘說,胡掌櫃不小心遭了歹人暗算?”
胡青峰正在清點銀兩,聞言瞬即抬頭,臉色也變得悽然。停頓了半晌之後他終於點頭:“不錯……想必宮姑娘已經把詳情跟你說過了,我的確遭了別人恐嚇,在他們威逼之下中了這寒冰散,眼下,我一雙兒女以及我,都是這副欲死不能的模樣!而那幫匪徒答應按時給我送解藥來,但是至今仍不見蹤影!”
他說到後來顯得有些悸動,冷成了青白色的兩隻手掌也握成了拳頭。
李不就著視窗招進來的光線定睛盯了他的臉色半晌,嘆了口氣,伸手從懷裡把秦觀瀾給的那顆率要玩倒出來。“麻煩拿個大湯碗,再拿三個茶碗。”胡青峰不知他要做什麼,但是遲疑了一下還是什麼也沒問地喊了小二。等碗盤拿過來後,李不將丸藥放進大碗裡,執起旁邊的水壺,到了整整滿碗的水。
瞬時,那綠色的約有半顆鴿卵打的藥丸就漸漸變小,變成了整汪濃濃的綠色。李不又要來了一根竹筷,把湯水細細攪勻,慢悠悠與胡青峰說:“這是解藥,你先到一茶碗來喝,半柱香時間之內,身上的毒包解無疑。”胡青峰猶豫了一下,橫了橫心先倒了一茶碗出來,猛地做幾口灌進了喉嚨。“左右也是無藥可藥了,我今日便信了你罷!”略帶備份的話音剛落,他目光就立即閃了閃,而後驚異地投向李不。
“感覺怎麼樣?”李不施施然呷了口茶。
“似乎——似乎有股淡淡的熱氣在經脈裡遊動……”他邊活動這雙手邊說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