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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潛意識裡,也許早已記牢了二年前的五月十三日。朵朵曾說過三年後的這一天會在埋劍山莊等他,因此他不知不覺地走上了去埋劍山莊那條路。但他也知道,今天尚未到五月十三,朵朵一定還沒來。他選擇這條路走,主要還是想找一兩個武林高手,以渲洩體內即將發作的殺氣。
不想這一夜,埋劍山莊的小樓房中竟亮著燈。
江湖雪離的距離還遠,當然是看不到的。
再說,他也想不到今夜小樓房中的主人是誰。
一種殺人的慾望在胸膛洶湧澎湃著,他向前狂奔而去。
按他的腳程,一刻鐘就可以奔到莊前。然而,在當年誤殺雲鳳的地方,他又倏然停了下來。如今,這裡已是荒涼一片,道上也生出了一蓬蓬的野草,當年火化雲鳳的地方,卻是平展展的一塊空地,中央揖著一座墳。
很顯然這是人為的。
江湖雪思及前事,拼命地剋制著那股殺氣,來到墳前,只見墳上赫然刻著“愛妻雲鳳之墓”字樣,下款則又刻著較細的字??絕唱刀君江湖雪揖。墳前的地上還燒有紙錢,放有鮮花。鮮花旁邊擺著一把古箏。
江湖雪睹物思人,忍不住亂淚如珠,雙膝一軟跪了下來。
往事歷歷,他想起了湖園的古調,新婚之夜的仙音;也想到了雲鳳在埋劍山莊群雄面前為救自己不惜性命的情景。邊想邊流淚,直到想到雲鳳最終喪命於自己刀下時,心中錐刺般地痛起來,尖叫道,“刀魔!刀魔!”叫了兩聲,就吐了兩口大血,眼前一片死黑,昏倒在地。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被那股發作的殺手逼醒過來,驀然看見古箏,仍是拼命地剋制著殺人的衝動,內心卻是一震:這座墳是誰修的?鮮花古箏又是誰放的?莫非……莫非……是朵朵已經經過這裡了?
朵朵既然來過,當然會住在埋劍山莊。
想到朵朵他又想哭,不由自主地往埋劍山莊走去。
他走得很慢,到達莊外時,天已大亮。他的殺氣也達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與此同時,竟感到埋劍山莊內有兩股空前強大的氣流存在。這兩股氣流是由兩個人發出來的,十分怪異驚人。
江湖雪想都沒想,呼地一起掠入莊內。
時隔三年,埋劍山莊依然如故。
昔日他舞劍擊倒的房屋,歷歷在目。
他穿過前院,經過中院,走向後院。
眼前一條巷道,兩邊橫生吊樓。他知道,經過這條巷道就到了後院。後院,曾是他與四個心愛的女子生活在一起的地方,也是誤殺雲鳳之後不敢踏入又日思夜想的夢裡仙鄉。
今日,終於來了。
他站在巷道口,雙目收縮,從中迸出了殺人的光芒。
巷道的另一頭,忽然奔來一位少女??她姿態輕盈,美貌絕世,一張暖玉般的臉蛋就美得令人不敢喘氣。
江湖雪看到那張臉,一下子竟想不起她是誰了。而此時,兩邊吊樓上突然現出了兩個頭扎白布條的異妝武士,手中撒下漫天的紙錢。
那少女隔得江湖雪數丈處站住,失聲叫道,“哥,小心!”
紙錢在空中紛紛揚揚,落到地面,竟無風自動,翻來覆去地打滾、旋轉。江湖雪感到了那些紙錢中蘊含著排山倒海般的殺氣和力量。區區一片紙錢,看似毫無機關,卻足可以輕易取走任何一個一流高手的性命。
這麼多的紙在空中飛揚旋轉,其實質竟是千萬道殺氣交疊在一起,潮水般地湧向江湖雪身前。江湖雪亂髮飄舞,衣襟紛飛,象被一陣狂風吹襲。他體內的那股殺氣也因此空前地活潑起來。
忽然,從上到下的所有紙錢變幻角度,一群閃電向那少女飛掃過去。吊樓上的兩武士同時撲向了江湖雪。
隨著一陣迷醉如仙的刀音歡唱,純潔如月的刀芒亮在人間。
成百上千殺到少女身前的紙錢驟然停頓,全都散落在地,不再是可怕的武器,又變成了一張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紙錢了。
兩武士的本意是趁江湖雪分神去救少女之際全力襲殺,發出致命一擊,哪知江湖雪僅以刀氣便將所有紙錢震散,因此忙改下撲之勢為橫空飛旋,兩武士在空中就那麼身形一合,也不知使了什麼詭異法術,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江湖雪回刀往後一揮,刀聲過後,兩武士便在身後不遠現出原形,兩顆腦袋被刀芒飛刷而過,骨碌碌地滾落在地。
江湖雪卻又陷入了那種擊殺高手後渲洩了發作的殺氣那種****的快感當中。這一次對手武功極高,他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