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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相偎已久的樹枝,在寒風中打著旋兒,頹然落地,不安的翻滾了幾下,便再也不動。一隻未來得急遷走的羽燕焦急地來回飛著,尋找著可以越冬的屋簷。
醞釀了整個悽秋的廝殺終於來臨了。
這將是一個毀滅的季節,所有的寒冷將會被沸騰的熱血驅走,所有的白雪將會被鮮血染紅,所有未結束的一切將會在廝殺中塵埃落定,預言即將得到驗證,悲劇即將上演。
殺手在聚集,刀客在匯合,殺機籠罩了荒原上的一草一木。
彷佛回到了從前,雪花漫天飛舞,熱血噴湧四濺。
開始是為了結束,結束是新的開始。
今夜難眠,我最後一次擦拭劍刃,所有的自由軍都在這一刻拭劍,四周的帳中閃著微弱的光。
一群烏鴉用沙啞嗓子尖叫著飛過,在夜色中尋找腐爛的屍體。
今夜無月,天陰沉得厲害,驀地,雷聲轟然響起,閃電如利劍般斬入夜的深處,奇怪的夜!
我想起了梨幻,不知她此刻在幹什麼?又是怎樣一種心情,孤獨?恐懼?還是平靜?我欠她太多,畢竟在她欺騙我的時間裡,我把她當成了盈香,接受了她。
也許,明天過後,我再也見不到她了。
這一夜,刀客和劍客在寒雪山下虔誠地祈禱,祈禱活下來。
這一戰,我將面對荒原上最厲害的殺手。
我實在沒有把握。
天剛亮,妹妹來看我,她乞求道:“哥,如果你願意,離開吧,去大漠,去碧海,永遠別再回來!”
秋月望著夏荷說:“你還不瞭解她?他是不會走的!”
妹妹最終無奈地離開了,搖晃的背影,楚楚可憐。
我在風中憂傷嘆息,寒風吹不散我的愁緒。無痕殺掉了曇生,摯友變成血敵,友誼化為仇恨,這是不容我逃避的事實。
我安排秋月離開。
“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秋月生氣地反問道。
我見到無涯,廝殺的前幾天裡,他分外的安靜,他不再如痴如狂地舞劍,只是呆呆地望著幽魂劍,彷佛劍中藏著什麼可怕的東西。
“血,血。。。。。。血,好多。。。。。。血啊!”無涯恐懼地指著我,一邊後退一邊喊。
我明白,這次無涯是真的瘋了。
三天後,廝殺降臨。
天空中籠罩著令人窒息的陰霾,太陽隱藏了光輝,天地間一片悽清,黑衣殺手從四面八方聚集而來,重重包圍了自由軍。刀光劍影,殺聲四起。
智披甲持劍,刺到了一名又一名殺手。然而,殺手並沒有後退,他們圍住了智,不斷地擊落他的長劍。智彷佛困於籠中的雄獅,無論如何憤怒也衝不出牢籠。他拾劍,刺殺,拾劍,刺殺。。。。。。黑衣殺手每倒下一任,立刻補上一人,他們在消磨著智的意志,他們在把智逼入絕境。
寒玉劍在侵染了鮮血後,殺氣大盛,劍光霍霍,劍劍穿喉。雪花悄然而至,掩蓋了地上的鮮血,立刻又被新的熱血融化,漸漸匯成一條血河。
經歷了重重磨難生存下來的人,都有著不肯屈服的意志,每個自由軍都異常的英勇,以一當十。死亡,他們已不再位居,因為他們就是死神!瘋狂的廝殺,默默地死於刀劍,是每一個自由軍的命運。
血濺白雪,如梅花般嬌豔。
渴望鮮血的慾望又一次在我體內蔓延開來。劍光散處,刀斷劍碎。我渴望熱血,寒玉劍每刺穿一人,我就會感到極大的滿足感,血肉的碎裂聲,臨死時的呻吟。。。。。。
噴湧的熱血在我面前匯成一條河流,奔騰洶湧。
我已精疲力盡,無痕還沒有出現,他在逃避!
就在此時,人群中傳來一聲低吼,那是受傷的野獸憤怒之時的吼叫!議會軍紛紛躲避,無涯眼神呆滯,狂叫著殺了進來,他的身後是一條屍體鋪就的道路。
無涯終於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無涯的劍快到了極致,閃電,已不足以描述,他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嗜血的幽魂。劍輕輕一揮,劍光霍然猛漲數倍,圍向他的殺手盡數喪命,連表情都來不及變換。
無極劍術!
無涯的臉極度扭曲,顯示出他內心極度的痛苦。
“長恨,我好難受!”無涯理智並未完全喪失,他依然認得我。
我大聲叫他扔掉幽魂劍,可幽魂劍彷佛長在了他手中,無法拋棄。
無涯向天大叫一聲,暈厥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