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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健沒有見過自己的爺爺,只是聽父親和母親經常提起他。爺爺叫李福萬,是1940年入黨的老黨員,曾經是一個出色的地下工作者,在八年抗戰時期,認準了共產黨的領導,曾受黨的委派擔任當地的村長,利用自己的特殊的身份掩護傷員,為八路軍徵集糧食。同時,偵察日偽的動態。
他曾被日偽吊起來拷打,但生性膽小的爺爺,愣是為了自己理想沒有說出一個字。他的堅強和勇敢受到八路軍首長的讚揚。
解放後,他被大夥選舉為宣地大堡子鄉鄉長,任黨委副書記,與一吳姓同志共同為鄉親們謀福利,繼續從事革命工作。而且在工作中處處發揚民主,沒有任何官僚習氣,大事小事都要與其他黨委成員和鄉幹部開會商量。是一個當地公認的好乾部、好黨員。而且當地還流傳了一句順口溜來紀念爺爺的民主作風:李福萬當鄉長,大夥商量。
但是,在那人妖顛倒的年代裡,特別是在“四清”運動中遭受到一些人的黑狀誣陷。被免去了鄉長職務,並勒令退賠,從此,爺爺因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家中的兩間西房因此被拆後變賣,很不錯的四合小院被弄得不成了樣子。冤屈無法得到伸張,只有那棵粉紅怒放的野玫瑰證明著爺爺的清白。
雖然歷史總是公正的,群眾的眼睛也是雪亮的,村裡的人們還是信任他的,考慮到他身體的因素,被派為記工員,他從此落下了病根。
不過,人類的生命總是有其極限的,爺爺由於受到的心理創傷太大,不久就得了嚴重的肺氣腫,在當時家中已經嚴重饑荒的情況下,雖有父親每月20多元的收入,但卻無法到大醫院就診。就在子健出生後的半年後,爺爺撒手而去,當時奶奶才剛剛六十歲。
爺爺和奶奶生有三女一男,大姑嫁給了一個姓於的人家,至今在農村居住,生有三男一女,其中就有故事開頭的新民,當然現在他已是一遠近聞名的大款了。
老大於斌中專畢業,一直在艱苦的壩上工作,後調至鄉油站,曾任宣地一區石油公司副書記,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好人。老二現接替他父親的班兒,在鄉糧站工作,家境比較清貧。姐姐最小,嫁給了一個李姓教師,現任某中學校長。
二姑嫁給了一個田姓人家,丈夫任一個鄉的黨委書記,也是一個老黨員,一生堅持原則。因“四清”時期遭受打擊在病榻上躺了整整五十多年,在子健被度化前病逝,享年九十多歲。她有三女二男。其中老大嫁給了一個姓劉的人家,至今是當地最有名的企業家之一,但卻是一個脫了褲子用屁來吹燈的人家,對自己親兄弟和姐妹從來不管不問的。老二是個男孩子,曾任宣地區長、市規劃局局長、房管局第一副局長等職。老三是個女孩子,供職於區糧食系統,與子健關係也是最好的,也是最關心子健的一個姐姐。老四子健不太熟悉,只知道叫小平,關係也很淡漠,見面只知道她是自己的親表姐而已。老五是一個大夫,曾任區中醫院院長,現在省會任職,是一個特別有善良之心和佛緣的人,將來福報也是難以限量的。
三姑就比較慘烈了,她嫁給了一個田姓的生產隊長,整日被毆打。也生有兩男一女。女孩兒嫁給了一個常姓人家,算是比較幸福的。大哥曾任某小學校長、檢察院監察官和毛巾廠廠長,中年時期因喝酒中毒而死。小兒子倒還可以,現任職於某鄉長。
據說,在爺爺家最困難的時候,甚至只能借糧度日,全部的家務就落在母親和奶奶兩個女人身上了。她們夏天和男人們一樣出工,秋天和男人們一樣去背柴火、分糧食。冬天還得去地裡去摟柴火、打莊稼茬子、揀馬糞用做取暖。
文化革命開始不久,爺爺就因病體沉重而去世可,從此,子健家中就更加的困難,在外打工掙錢的母親根本無暇顧及家和撫養兒女,是奶奶親手把子健哄養大的。老人用那幾顆殘留的牙齒把蠶豆嚼碎了喂他,乘沒有人的時候就給他煮顆雞蛋,或者給他弄杯糖水,就這樣,在沒有母乳餵養的情況下,他在貧困和關愛中慢慢長大了。
子健上有兄長,下有兄弟,可以說他從小得到父母的愛不多,但得到祖母的愛卻是最多的。所以,他與自己祖母的感情是最深厚的。
所以,他看著遠去的祖父和祖母心中不免一種無法抑制的酸楚湧上了心頭,兩行熱淚不聽話地流了下來。
他想到,輪迴是多麼的殘酷,親人陰陽兩隔而難以相見,他們好象還是昨天剛走,而現在就是他們的子孫一個接一個地離開了,而且還不知道要到那裡去報到,也不知道二老還想不想他們的子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