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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處插滿了或斷或整的箭矢,照情形看應該有不少人埋伏在高處放箭,但看來已被解決,因為屋頂處還能隱約看見一些被藤蔓糾纏動彈不得的箭兵。歐陽翹想這藤蔓應當是那個寡言少語的初綠的傑作,雖然同行一路也不見流年說過這個隨從是否妖獸,但平常舉動卻是毫不掩飾的,現在看來,能夠催生藤蔓,雖對妖獸不太熟悉,也知道他們都是自然萬物化形,是樹妖嗎?
歐陽翹未能深入思考,因為她已經看見,在院子一角和楚雲凌鬥得熱烈的,正是那個師出一門的“大師兄”晴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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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澤知楓山。
滿山爛漫的紅葉裡,一抹棕紅在其中穿越反現得毫不起眼。火焰依舊是十三四年華的少年模樣,項上銀圈鑲嵌的紅玉隱隱有流光浮動。他瞬走在楓林之中,身影明明滅滅,手上拿著只肥碩的野兔,丹唇抿緊,面有難色,縮地術用得飛快,不一會便出現在一山洞之中。
秦柯織蒼白著一張臉蜷在山洞的角落裡,腹部的血早已經凝成紫黑。傷口在火焰的術下輕易痊癒了,只是還有淡淡的粉色疤痕橫貫,看起來分外猙獰。他緊閉著眼,一身寬鬆的黑袍裹著的身子虛弱而纖細,少年初初長成的骨架並不強壯,反而有些病態的瘦小。秦柯織蝶翼一樣的睫毛顫了顫,黑玉一樣深沉的眼沒有睜開,只是額上本來依舊稠密的汗水隨著著輕微的顫動滑落幾滴,這下連唇色也蒼白髮青得可怕。火焰三兩下將兔子(遮蔽)好了,架在火上烤著,便焦急著過來看他的情況,見秦柯織只是發著虛汗,這幾天也習慣了,算是放下心來。
“蝶,荊棘之印出現了。最高天神那個死小孩從來不會讓荊棘之印離身的,這個介面卻從很久以前就有荊棘之印在世的傳說,很不尋常啊……還有那本《天神傳》裡說的‘最高天神創世時執兩件煉器,一曰‘命’,能透過去未來,一曰‘途’,能招八方鬼神’的說法,明明就只有我們上古妖獸、地獄界那幾個和天界的那些神棍知道而已,為什麼這個介面裡竟然連區區人類都可以著成書搞得人盡皆知的……那個‘命’(時空之匙)被蓮拿走了,荊棘之印竟然落在了這個介面……啊啊,這怎麼回事啊,蝶啊,你告訴我啊……難道天神那死小孩出事了……”
火焰屈膝坐在秦柯織身旁,雙唇不住挪動,連珠發炮似的說了一大堆。秦柯織雖是閉著眼,倒是不可能陷入沉睡的。在火焰妖力的幫助下這幾天他都在控制自己逐漸四流的妖氣,而且他還發現,妖氣匯流時他竟可以將身體重新修成妖身,身體改造的巨大痛苦中,他很久沒有觸動過的那湖心境的泉水也開始泛起了漣漪:只要再次修成上古妖獸的身體,只要最高天神不再降旨,那麼就可以脫六道之外,不用再受輪迴之苦……秦柯織嘴角輕輕往上一勾,挑出的微笑纖塵不染。
“火焰,你的……觀世境呢?”秦柯織開口,嗓音裡隱忍著痛苦的微喘。
“啊?哦,在這裡啊。”說著火焰食指在虛空一劃,一個影像渾濁的鏡面浮現在眼前,“你要看什麼?荊棘之印嗎?我知道啊,那是在之前你的那個紅衣的小師姐那哦。蓮現在有仙位在身,我的觀世鏡看不到他的啦……”
“火焰,你好多話啊……從前不見你這樣的。”秦柯織的語氣稍帶些戲謔,卻像晚霞裡撫摸霞光的薄雲,有種融解的千年的溫情只有這幾個朋友之間才能察覺,像夏天的霞,熱烈,卻有最貼近心房的微涼,不會灼傷一草一樹,不會擾亂風的方向……
火焰臉上沉靜下來,與一向好動的性子相反,現在的火焰突然瀰漫著安寧的感覺。清澈的眼眸湧起些許複雜,又終究沉澱恢復透明。他笑了,不像之前一般的熱情灼眼,卻是溫潤中隱隱有些狡黠的味道,卻是和秦柯織極像的笑,這時候,火焰才稍微有點火狐妖的影子。
“你寂寞了吧,那麼久……蓮和我不在,你為什麼不去找別人……你不是狐嗎?”秦柯織的話說到最後幾乎輕不可聞,但火焰一上古老怪物(咳)……上古妖獸怎麼會聽不到,他回以輕聲,神情恬淡:“對啊,我不是狐麼……”我本來是一隻最完美的火狐,可那樣的溫度……不當狐不可以麼?蝶……
“火焰,有你在很好……你沒有找別人……”秦柯織頓了下,突然的劇痛讓他差點喘不開氣,還是溫潤的嗓音夾雜著沙啞,“那時候你不是說,蓮和我的那是愛嗎?那麼你和我們呢?也是愛嗎?我覺得,是一樣的啊,不管是……你,還是蓮……這裡的感覺……”他摸了摸疼痛的胸口,溫熱而堅定的心跳有安撫的力量,“一樣的啊……”
火焰的眼睛亮了,清澈見底的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