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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姬冰冷冷的哼了一聲,別過臉,懶得答他。
李俊也不在意,只是合上扇面,抑仰頓挫的深情背誦:“青青子矜,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姬二公子博學多才,麻煩你也替我解一解這首古詩的意思,如何?”
姬冰漲紅了臉,他狠狠的白李俊一眼,再轉頭時,卻見嬴湄也正看著他。一時,他心跳加快,不敢坦蕩的回視,忙忙的掉轉目光。
除了李盟,旁的人未必聽得懂李俊滿口文謅謅的言詞,但他們都嗅出異樣的味道,便疑惑的將目光鎖在姬冰與嬴湄的身上。
李俊對姬冰的白眼視而不見,轉到嬴湄跟前,細長的眸子半帶戲謔,半含嘲弄:“青青的是你的衣領,悠悠的是我的心境。縱然我不曾去會你,難道你就此斷絕音信?青青的是你的佩帶,悠悠的是我的情懷。縱然我不曾去會你,難道你就不能主動過來?來來往往張眼眺望,在這高高的城樓上。一天不見你的面容,好像就有三個月那麼漫長。——嬴姑娘,姬二公子既然不願解答,李某隻好勉為其難,胡解一氣,你看通是不通?”
嬴湄沒有說話,盯著李俊的目光一瞬不瞬。李俊只當她被自己說中心事,心內羞愧,故而啞口無言。
於是,他得意洋洋的斜睨姬冰,皮笑肉不笑道:“嬴姑娘,你瞧,有人已經體會到你的心意,在許誠時,那是日日登門拜訪不敢懈怠;你回鄉後,又特特穿上翠綠衫子,快馬加鞭的從許城飛奔而來。呵呵,多美妙的詩,多感人的心心相印,李某自愧不如,豈敢橫刀奪愛。”
聞之,姽嫿夫人與三老等人臉色難看,便是姬冰亦氣得瞠目結舌。
李盟瞧著姬冰,冷笑道:“原來如此,本相明白。”隨即站起來,看向兒子,道:“俊兒,是為父不察,擇人不惠,錯選了這麼個齷齪人家,幾乎毀了你的清譽,誤了你的終身。哼,咱們走吧!”
就在他父子二人趾高氣揚的經過嬴湄跟前時,李俊涼涼一笑,譏誚道:“嬴姑娘,李某雖無媒妁之言,卻也奉了父母之命,怎麼說也比那苟合偷情者強,對不對?”
嬴湄恨極,對上李俊的桃花眼,清清脆脆道:“相爺,令郎莫不是順風耳、千里眼?怎麼有的沒的,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既然令郎早知道我嬴湄私下裡與人偷情苟合,為何還攛掇你到嬴家來提親?莫不是說,令郎天生下作,愛當烏龜王八?還是你相府素來偏好藏汙納垢,並以此為榮?哼,這到是聞所未聞的千古奇事,哪日我嬴湄閒了,倒該替相府好好的宣揚宣揚。”
隨即,她顏色一正,復朗朗道:“所謂丞相,乃百官之表率,國體所託。若民風不純,丞相就要加強教化,順導民心;若百官昏聵舞弊,丞相就要以身作則,端正綱紀;若家族子弟敗壞,丞相更當奉公守法,大義滅親。今日相爺及令公子的言行舉止,上不足為魏國百姓表率,中不足以統領文武百官,下不足以糾正子弟陋習,還恬不知恥的羞辱他人,做出這等沒品德、無氣量之事,實實是辱沒了‘丞相’二字,乃魏國之羞也!”
那時,嬴湄目光凜冽,傲然而立。李盟驚覺對面站著的不再是個嘴尖利牙的小女娃,倒像個以匡扶天下為己任的熱血男兒。頃刻間,他雖然氣急敗壞,卻無處發洩。這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他怎就如此大意,被罵到狗血淋頭的地步,卻還要顧及國相的風度而不能反擊!
李盟臉色越發青白,瞅著嬴湄,嘴唇哆唆了半晌,愣是擠不出話來。末了,他一甩衣袖,恨恨而去。李俊沒有跟上父親的步伐,而是留在原地。他細細的端詳嬴湄,眼內盪漾著古怪的波光。
嬴湄瞥一眼他,將注意力轉到成垛的彩禮上,嫌惡道:“三娘,吩咐管大哥多叫些人來,將這些髒東西全扔出去。再叫姐姐們多打幾桶清水,凡被站髒的地方,都要好好沖洗,沒的晦氣!”
忽的,李俊貼近嬴湄,彷彿要親吻一般。嬴湄大驚失色,本能的抬手搧去。只聽“啪”的一聲,一絲殷紅的鮮血自李俊的嘴角緩緩流下。
嬴湄素來不喜用武力解決問題,現見李俊口角沾血,不由呆住。李俊則默默的望著她,以極輕的語氣,惆悵道:“‘敬人者,人恆敬之;辱人者,人必辱之。’古人誠不欺我。姑娘今日如此待我,真真是我自找的。”
他才說完話,姬冰便衝過來,將他拉開,厲聲道:“李俊,你不要太無恥!”
李俊仿若沒有聽見姬冰的警告,他從袖內掏出手絹,抹去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