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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湄一頭掛著母親,一頭擔憂父親,忙得焦頭爛額。好在其餘人等身體尚好,無須她再分心旁顧。一連二十餘天,姬玉再沒有露面,倒是姬冰每日都來,幫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這其間,驚天駭地的事件層出不窮,幾乎將魏國的天地倒轉過來。
先是揭發嬴恬謀反的人已經找到,那人痛哭流涕,承認自己乃是受了御使大夫蔣銳的指使,誣告嬴恬。誰想事後,蔣銳又要殺他滅口。幸好他看出苗頭不對,便先逃了出去。蔣銳自然不肯放過他,一直在苦苦尋覓他的蹤跡,逼得他無處藏身。那人一狠心,索性投到忠順王府,供出原兇。忠順王雖然早就不理朝事,然事關重大,不敢自專,忙夜稟姬太后。姬太后即刻下旨要威烈侯查察。這事在朝廷引起軒然大波,朝臣們震驚莫名。起初,還有人站出來為蔣銳辯護;那李盟雖未表態,卻也頻頻指使同僚上書為蔣銳開脫。然短短几日裡,姬玉將證據收集齊全,呈遞到魏帝面前。看在愛妃的面上,魏帝本想幫李盟一把,誰想這回他的母后鐵了心,寸步不讓。很快,軍營裡也呈遞上相關證據,充分證明太尉張幹也參與了這樁陰謀。一時,不止朝堂沸騰,就是民間亦喧囂起伏,難以平息。
李盟原先還泰然自若,以為憑藉女兒的關係,以及為相幾年來打下的基礎,任姬氏如何折騰,亦扳不倒他。誰想,他到嬴府求聘未遂的事在一夜之間傳遍許城,吹向全國,大家在知道嬴恬慘案背後的真相後,皆憤恨不已。各方力量團結起來,將他為相後種種禍國殃民的舉措全部端上臺面。民憤、軍怨盛熾如火,必欲除之而後快。朝中許多官員嗅出勝負已定的味道,紛紛棄他而去,轉投到姬太后麾下。最後,連一貫中立的忠順王也表了態。
李盟瞧出事態不對,趕緊上書,呼籲魏帝立即把張蔣二人處死,以平民怨;再懇請魏帝免去自己丞相之職,罷為庶民,以恕他識人不慧之罪。這招舍卒保車果然換得魏帝的極大憐憫,他不顧母后的強烈反對,打算按照國丈大人的意思辦。哪知在這僵持不下的節骨眼上,李妃宮裡的一位宦者跳出來,揭發李妃用巫蠱術詛咒太后、皇后及太子。經廷尉署核實後,罪名確立。姬太后震怒,即刻頒發懿旨,將李盟全家拿獲下獄;次後當著兒子的面,生生將如花似玉的李妃剁去手腳,拋入茅坑,直讓她疼死疼活的煎熬了三天才嚥氣。
魏帝大受刺激,由此忽發中風,不能上朝理事。國不可一日無主,姬太后當機立斷,決定順應朝臣的呼喚,垂簾聽政。到彼時,魏國的政局又回到了八年前先丞相姬瑞逝世前的狀況:姬氏,再度權傾朝野。
這些訊息,聽得嬴湄毛骨悚然。雖然說整個事件的契機源自她父親被捕,那扳倒李氏的機會也是她拱手送給姬氏的,然其間仍舊存在著極大的未知和變數,可姬氏全都把握住了!他們反擊政敵的速度和力度,遠遠超出她的想象。所謂“狡兔死、走狗烹”,下一步,姬氏大約還是不肯放過嬴氏吧?
這麼一想,她如芒在脊,急得寢食難安,惟找父親商量。嬴恬半晌無語,末了,狠狠心,一咬牙,將自己的主意說出來。女兒大是悲哀,然思前想後,並無比父親更高明的辦法,只得同意。當日下午,嬴恬撐著病體,坐上馬車趕往皇宮。姬太后聞聽嬴將軍求見,特特派威烈侯前來迎接。
入到內宮,嬴恬先給太后請安,再將一個長方形的暗紅色漆盒呈遞上去。姬太后漫不經心的瞟一眼,道:“愛卿,此為何物?”
嬴恬叩首曰:“啟稟太后,此乃先帝賜給老臣的一把寶刀,名曰‘江山笑’。如今老臣年邁,又身負頑疾,再不能替魏國披掛上陣,愧對皇恩。故老臣以為,這寶刀當交給更合適佩帶它的人。”
姬太后的眼皮急劇彈跳,面上則不動聲色,她側目侄子,示意其過來。
姬玉依姑母的意思,開啟漆盒,從裡邊拿出一把黑沉沉的刀。他並不知道這刀有什麼可貴之處,就外表看來,它樸實無華,不過是比平常所使用的軍刀要沉些。因而,他不甚在意,隨手拔刀出鞘。就在寶刀出鞘的那一剎,一道冷光閃射出來。他心下甚驚,稍一用力,刀身便全部顯現出來。那時,猶如鏡匣之初開,堅冰之乍破,一屋子都被照亮了。
姬玉看看姑母,又望望嬴恬,訝異得說不出話來。
嬴恬緩緩道:“這把‘江山笑’,是削鐵如泥的寶刀,輕易不出鞘。先帝把它賜給老臣前,曾說過,此刀若是出鞘,要麼是飲飽人血,要麼就是魏國的三軍統帥交割事務。如今老臣不堪大用,故不敢專之,還請太后收回去。”
姬玉吃驚的看著嬴恬,這話裡的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