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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事,定能將燕軍打得落花流水,叫他們悔來大秦。”
嬴湄含頷,喚過二十名羽林郎,分派給方正與鄧傑。兩部人馬便頂著朦朧的晨光,分道而弛。
嬴湄靠在樹下休息,不期然的,鄧傑先前說過的話襲上心頭。她不禁嘆息:顧氏馭軍已到了這種程度,難怪他要猜忌防備……北邊戰事既已如此,想來南方亦是風起雲湧吧?不知大司馬可曾順利趕到?如若不到,翦弟獨木難支,不知撐得多久?
她下意識的探首南方,然濃霧繚繞,一丈之內根本無法看清目標。她不禁啞然失笑,強制定心,將所謀之策從頭推敲,以期不出紕漏。然諸事想畢,到底還是牽掛南方,不免鬱郁陰沉。
如她所憂,顧翦與車騎將軍孟鑿、射步將軍白朮才趕到許城,十四萬燕晉聯軍,便在蘭臺公子王璨的帶領下攻陷獨橋鎮,揮師北上。那些已投靠木子美的四萬叛軍亦鼓譟騷動,幫著八萬楚軍由西南殺來,迅速控制住穎水以南的大部地區。顧翦又憂又急,忙命三軍搶渡穎水,拼死奪下前哨陣地平陽。因慮及南線過長,敵軍人數過眾,顧翦遂將帶出的十二萬秦軍一分為二,命白朮前去對付叛軍及楚軍,以待父親趕到。等白朮走後,顧翦還是憂思難安,對著輿圖再三思索,果斷召集眾將,命孟鑿與副將各統兵二萬五千人,即刻開出平陽,以待燕晉聯軍。孟鑿以為此計雖然可行,但顧翦只留一萬兵力戍守平陽,且平陽地窄牆薄,不易久持,如此安排,實乃以身犯險。於是,他百般勸諫,希望以己替換。顧翦卻聽也不聽,只催促動身。大敵當前,軍令如山,諸將抗爭不過,只好點兵著甲,飛馬出城。
如是安排,顧翦猶不敢喘息,連平陽百姓一塊用上。正忙得雞飛狗跳,哨兵飛報:敵軍已到。顧翦忙甩開大步,登上城牆。
遠處,菸捲平崗,旌旗獵獵,渾然與天相接。更兼聲震如雷,驚得天穹欲破。兩旁隨侍的秦兵雖然緊握戈矛,但臉色均悄然發白。顧翦從一個垛口走到另一個垛口,盤旋腦海者,惟“風捲殘雲”四字。
眨眼間,燕晉聯軍便奔到百丈之內。顧翦才在人叢中尋覓到戴著獠牙面具的王璨,便見排頭衝鋒的騎兵紛紛勒馬讓道。他忙以手遮眉。不出所料,四臺又高又大的攻城戰車轟隆隆的駛出陣來。顧翦豁然回頭,厲聲道:“快將先前預備的木板柱子運往四邊角樓,每處搭建兩座高臺!再將縫製好的布匹,還有鍋碗瓢盆,水缸水囊,一併運上!不得延誤!”
麾下諸士聞聲而動,敲敲打打,人人皆恨爹孃少生了一雙手。
八座高臺方在平陽城的東西南北搭出基架,燕晉聯軍的攻城戰車已逼近城下。顧翦定了眼珠,喝令放箭。霎時,箭鏃如雲,似雨滂沱。
王璨先就作了交代,吩咐步兵緩行,騎兵縱道,連推拉戰車的兵士亦隨時注意城牆上頭。故密集的箭陣中,燕晉聯軍躲的躲來閃的閃,閃躲不了的,索性鑽到戰車底下,倒也傷害不大。
眼見對手停滯不前,顧翦的面上微有鬆弛。然箭雨一歇,燕晉聯軍又蠢蠢欲動。不得已,顧翦只得再令放箭。如此反覆,不消一個時辰,城牆上的箭勢大大弱了。
王璨放聲大笑,朗朗笑聲直衝雲霄。
“顧翦將軍,你箭鏃用盡,還有何招?事既如此,何苦還要徒勞掙扎?連那固若金湯的獨橋鎮都已被本王攻下,這區區薄牆又能撐得幾時?所謂識時務者乃為俊傑,你若能開城歸降,本王定會在我主跟前多多美言。包你從此駿馬得騎、高官得做,顧氏在大秦如何風光,在燕國亦是一般無二。”
顧翦探出頭,冷笑道:“蘭臺王好大的封賞,彷彿燕帝親臨城下。果然是燕國有兩日,蘭臺放光鳳必斂芒。可憐那些跟在你馬下累死累活的將士,他們一次次出生入死,到頭來也不過是為琅琊王氏添光抹彩,好叫你的枕邊人加倍疼你。我顧翦雖弩,這種為他人作嫁衣的無聊無恥事,是決然不幹的!你有種,便叫你的十四萬大軍來攻城吧!”
青銅面具後閃出兩道凜冽寒光,王璨哼道:“敬酒不吃吃罰酒。顧翦,你這招攻心術還是嫩了些。來人,放攻車撞城!”
燕晉聯軍高聲吶喊,推搡拉扯,戰車轆轆滾動,塵煙濃濃飄散。
恰春日燦爛,將戰車上的尖尖鐵頭照得光怪陸離。它們反射出的光,不止是晃花了秦軍的眼,連帶他們的心肝,亦陣陣抽搐。
這是當今天下最犀利的攻城戰具,極重極尖,無論撞上什麼,都能叫它灰飛煙滅。那堅固厚密的獨橋鎮,怕就是折損在這戰車的威力之下吧?
顧翦一臉凝重,目光往周邊一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