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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院裡,人叢中傳來清冷而微弱的喝斥:“爾等宵小休得做夢!我姐妹寧為玉碎,豈肯苟全!”
眾潑皮卻獰笑不絕,聲氣一浪高過一浪。
“美人,你手裡的兵刃早斷了,你還想怎樣?乖乖的,老子會加倍疼你。”
“告訴你,老子可是個爆脾氣,你再嘰嘰歪歪,小心老子剁碎你!”
“哎哎哎,這樣標緻的妞,摸都還沒摸上一把,怎麼就剁碎了?她可是大名鼎鼎的陳郡謝家的女兒謝韻,難道你們都忘了去年下九那日?嘖嘖,這樣如花似玉的美人,怎麼說也得讓兄弟嚐了鮮,再斷其四肢,隨意搓揉也不遲麼。”
“章三,你這麼耐不住,你先上吧。反正這娘們和咱們鬥了半日,早已手痠腳軟,沒哪處不銷魂兒,你樂歸樂,可別癱軟哦。”
“對對,那妞身後的一干美人兒,咱們替你看著。等你盡了興,咱們再開懷同樂!”
□的鬨笑裡,謝韻瞳孔放大。她本豁達,不畏生來不懼死,卻絕不願此刻遭人□;更何況,在她之後,還有緋煙等人。然她已力疲體衰,自保尚難,又如何護得別人?
湄姐,當此一刻,你為何遠在千里之外?
她心底的那點細細嗚咽尚不及呻吟出聲,一雙沾滿血汙的手便狠狠抓來。她倉惶後退,卻被裙裾一絆,失足倒地。手的主人兩眼放光,餓虎撲食般蓋在她身上。謝韻心下又怒又急,奮力踢打,奈何對方粗壯高大,她的那點拳腳,落在人身上,不過舒腰軟錘。兩耳邊,潑皮們的笑聲愈發□,那人的一張嘴已湊到謝韻臉頰,腥濁的氣味,險些將她燻得暈迷。她走投無路,惟咬緊舌根,以圖自裁。
“砰”“砰”幾聲,緊抱著她的潑皮高聲尖聲,趁他臂松,謝韻蓄起最後的力氣,將那人推翻一旁。她尚未爬起,便見姜瑤、宋緯、緋煙站立兩邊,三人眼眶紅紅,手上各持一塊石頭,石頭上分明沾著血跡。她喉頭哽咽,竟無法言語。緋煙扔下石頭,挺著個大肚子,將她拉起來,道:“韻妹,可恨強哥出門找人,遲遲不見回來。今夜若是非死不可,咱們姐妹一塊走吧!”
謝韻才低低應了一聲,眾潑皮便捋著袖子獰笑:“想死?試試看你們做得到麼!”
四女緊緊挨做一處,拔頭釵的拔頭釵,舉石塊的舉石塊;然而對面的禽獸忽刺嘩啦,她們還沒死成,便全被撲倒地上。
真是叫天天不應、呼地地不靈,四女惶急無依,求死不能。
忽然“刷刷”聲響,如狂風捲地。潑皮們身子凝滯,連叫聲都未及發出,便齊齊橫癱萎靡。
謝韻忙忙抬眼,只見三尺之外,穩穩立著個高大偉岸的男子。雖則那人背對燈光,但側邊投映來的微亮將其鬍子拉雜的半臉,及血紅的眼睛映得分外明晰。她尚驚懼惶然,身後的姐妹已跪拜地上,泣曰:“多謝侯爺救命之恩。”
謝韻動了動身子,也想隨眾拜謝,卻瞧見自己衣衫盡破,肩胸全露。她慌忙縮緊雙膝,埋下頭顱。
對面的人渾不聞身畔的鶯鶯燕語,只朝她大步走來。她被他一把抱起,緊摟懷間。她明明曉得自己該循禮法而推開胸膛的主人,偏偏眼窩酸澀,雙腿無力,只能依偎在他懷裡。
他的情狀似乎不比她強,頭顱耷拉在她肩上。一些熾熱的話,伴著濃濃的氣息全噴向她□的肌膚。
“幸好,你沒事!”
她的心不輕不重的顫了一下,居然淚如雨下。朦朧中,對面之人已鬆開手臂,自顧自的剝下衣衫,給她裹上。然則他的手才放開,便又大為懊喪。他這才發覺,打自出了天牢,他一直沒有換過衣衫,且又浴血奮戰,衣衫上早就沾滿鮮血與汗臭;她那樣幽潔的女子,豈不是要被燻腌臢了?
於是,他的手猶猶豫豫、畏畏縮縮的探出,她卻身子一軟,滑向地面。他悚然大驚,忙伸長雙臂,牢牢抱住。
幸得此刻,他帶來的護衛將鬧事的潑皮全部拿住,緋煙又找到東籬先生。東籬先生把了把脈,道明謝韻不過是久戰疲憊,心寬而昏睡。蒙學這才長長舒氣,一抹額角,盡是冷汗。次後,他留下一百護衛,專門協助緋煙料理蒹葭園,便率餘下部眾追擊查察。
誰想才行到玄武門前,便撞上一個揹著赤白囊的軍士。蒙學生怕其中有詐,忙喚住此人。盤查中,軍士將仟陵戰報詳細稟明。
蒙學勒住韁繩,啞著嗓子道:“嬴太傅所率部眾共有多少?”
“僅止一千。”
蒙學皺了眉頭,報信人趕緊又道:“出發前,小的看到嬴太傅掏出一枚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