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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娟身子單薄,力氣又小,不一刻,便被捏得頭暈眼花,氣息奄奄。
蒙嬋的咽喉裡冒出古怪的笑聲,那塗了丹蔻的纖纖玉指拿穩簪子,輕巧的滑過蒙娟極細極嫩的面頰。簪子冰涼的觸感刺得蒙娟的睫毛狠顫,亦刺得蒙嬋兩頰潮紅,她柔柔一笑,輕悄道:“娟妹別怕,姐姐我會下手輕點,慢點。”
言罷,手一使勁,簪子便朝蒙娟的臉面劃去。
一隻大手閃電探出,蒙嬋嘴一咧、牙一齜,手裡的簪子竟拿捏不住,“當”的掉在地上。她勃然作色,欲要斥罵,卻覺暗影一晃,帶起的風嗖嗖而過,迫得她連退幾步。待她站穩身子時,前方已然多了一人。那人金冠挽頭,玉袍著身,英挺勃發,一如傲霜的青松——這若不是她的翦表哥,還能是誰?
蒙嬋的腦殼滾如沸水,腳步急挪,竟直直的撲向顧翦。然她的手指頭還沒觸到他的衣衫,便給對面飛來的一句話擊落。
“華陽公主,敢問臣妻所犯何罪,竟招如斯辱打?”
蒙嬋吃驚的瞪大眼,這才發現表哥面有慍色,眸色冷硬。她的視線再往下移,赫然看見蒙娟軟叭叭的依偎在表哥胸前,而表哥的左手亦緊緊的扣著蒙娟的腰。她的心肝頓時被紮了千萬個小孔,每個小孔皆汩汩的流著鮮血。
“翦表哥……你……適才你叫她做什麼?”
顧翦眼見表妹傷心欲絕,心上未免有些軟,可一瞥懷中,佳人直到此刻猶面色如土,軀體顫抖,不由得氣惱,遂哼道:“公主既然來此,想必已經知陛下和太后的聖意。臣不才,有幸得尚招福公主,還望華陽公主念同氣連枝,毋要逼迫太甚。”
“翦表哥,你以為我逼迫太甚?”蒙嬋擦了一把眼淚,紅著眼睛質問:“那你呢?你又何嘗不對我逼迫太甚?你又置我於何地?”
顧翦靜靜的凝視蒙嬋,眉色漸而肅然:“俗話道,‘冤有頭,債有主’,原來觸怒公主的乃是臣下。公主,你有甚怨氣,儘管衝臣撒來便好。”
大顆大顆的淚珠自蒙嬋面上滾落。她走近幾步,顫聲道:“翦表哥,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這樣作賤嬋兒,你的心裡便覺得稱心快意麼?”
眼見表妹完全不顧及皇家身份,只想胡攪蠻纏,顧翦乾脆道:“華陽公主,是臣配不上你,你金枝玉葉,值得更好。從今後,臣歸土,你入雲;放過別人,也放過自己,大家安平享樂,清靜度日,這不好麼?”
蒙嬋怔怔的瞧著表哥,半晌後才決然冷笑,道:“我不如意,天下人也休想如意!”
言罷,如針如刺的目光毒毒的扎向蒙娟。那會,蒙娟已恢復力氣,嚇得大氣兒都不敢出,惟可著勁,要從顧翦的手臂中鑽出來。顧翦豈有不知,忙下意識的收攏雙臂,愣箍得蒙娟無法動彈。次後,他稍稍低頭,但見懷中人的兩扇睫毛密密顫抖,料她恐懼,右手便往她後頸輕輕一按,她的一張小臉便無可奈何的埋入他微張的襟領。
蒙娟嚇得兩腳癱軟:這樣的親密舉動,不是要自己的小命麼?只要此人一走,蒙嬋必定會命人亂棍將自己打死……不明真相的人,定當自己自不量力,非要爭風吃醋……縱然自己已灰飛煙滅,她們亦喋喋不休,絕然不肯放過自己,連帶亡母一併被羞辱……這樣的死法,可真是窩囊到了極點……
於是,她淚如雨下,很快便沾溼了顧翦的衣襟。那沾了淚痕的衣衫又黏在顧翦的肌膚上,直浸得他的身子禁不住微顫。他顧不得邊上有人無人,只將懷中人摟得更緊。
蒙娟恨極了自己是個啞巴,又掙扎不過,急得險些暈迷。就在這時,忽覺雙腳離地,身子懸空。她駭得緊緊抓住他的衣襟,這才發現自己已被顧翦打橫抱起。頓時,她心底一片淒涼,愈發連對面都不敢看。這時,兩瓣熱熱的唇滑過她的耳,低低道:“別怕,我在。縱是我不在,餘下的十來天,她亦動不得你。”
蒙娟愕然,微微張目,卻見候景正扶著院門喘息,後邊還跟著一個小黃門及十來個羽林郎。
蒙嬋亦瞠目結舌,不知此為何意。
在小黃門的攙扶下,候景邁步進來。他先是滿臉堆笑,對著一圈人作揖,然後再挺直腰,尖著嗓音道:“陛下口喻:自今日起,封閉招福公主所居的‘幽竹苑’,閒雜人等,一概免入。如有想祝福納喜者,成婚時再來敬賀。”
言罷,候景胖手一伸,恭恭敬敬的請華陽公主回宮。蒙嬋本待不去,豈料眼角一瞟,表兄卻看也肯不看過來,只顧關心懷中的啞巴。蒙嬋復又思量表兄之前所言,再惦量自己十數年來的深情,真真是寒透心底,遂長袖一甩,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