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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身護衛寒水。此人從來都是她的影子,不曾離得分毫,今日怎的久久不見現身?……莫非,他是被祖父招去了?
才想到這裡,蒙學便眼皮劇跳。早在很久以前,祖父便告之曰,這寒水乃是蒙氏按插在嬴湄身邊的線人——假如他今日果真不在此園,必然是為著私會祖父。如果他稟報的全是有關嬴湄的事情,那倒沒什麼;但他若還說了點別的,豈不是大大不利於自己?
蒙學越想越心神不寧,忙找了個藉口,客客氣氣的告辭。嬴湄也不挽留,只言笑宴宴的將其送到大門口。蒙學一上馬車,便催促馬伕快馬加鞭,速速返回汝陽王府。
恰如他所料,寒水正站在王府的書房內,隔著案几向蒙斌稟明與他有關的事情。
聽罷,蒙斌沉了面色,緩緩道:“那晚上小侯爺說的話,你果真聽清楚了?”
“回千歲,卑職聽得一清二楚。”
蒙斌花白的頭顱頓了一下,幸得右手扶住額角,頭才不至於垂得更低:“你還有什麼說的?”
寒水小心的觀察了一下他的神情,斟字酌句道:“千歲,卑職在陪同嬴湄前往晉國迎親的時候,順帶也收集了一些晉帝及其宗室的情報。裡邊,少不了有些關聯到公主妃嬪的逸聞趣事……”
蒙斌霍然抬頭,目光如炬。寒水早從袖中掏出一疊宗卷,恭恭敬敬的遞上。蒙斌飛速流覽,看畢,他冷冷一笑,道:“你去安排,務必讓小侯爺儘快看清楚那女人的真面目。”
“諾。”
就在寒水將要退出時,蒙斌又叫住他:“你知道怎麼做才能立竿見影麼?”
“回千歲,卑職以為當對症下藥,方見效果。若要小侯爺慧劍斷情絲,恐怕得由他的心病下手……只不知這樣一來,會否傷了小侯爺的心?”
蒙斌負手踱到寒水跟前,哼道:“我蒙斌的子孫,豈有嬌弱之理?他若真是那樣的婆婆媽媽,也不配老夫如此栽培!”
寒水躬身抱拳,低曰:“卑職明白,這就去料理。”
當寒水穿過庭院時,恰與蒙學照面,他遂停下腳步,施禮問安。
蒙學就近掐了一朵黃菊,一面嗅著花香,一面漫不經心道:“今日祖父召見你,可是為了什麼?”
寒水俊朗的面上什麼表情都沒有,只抄著慣常的語調淡淡道:“回小侯爺,千歲所問乃為他老人家想問之事。”
蒙學呆了一下,手指下意識的糾攪。待他省悟時,那朵黃菊已被蹂躪得不成樣子。他定定神,望向寒水,道:“去吧。”
寒水又施一禮,便大步離開。
蒙學獨自在院子裡徘徊許久,最終拿定主意,直奔書房。然他不敢冒然進入,只在窗外張望。但見書房內寂寂無聲,惟祖父執筆伏案,點墨走紙。他想了想,腳步悄悄的往後挪退。
“既然來了,為什麼不進來?”
祖父發話,蒙學只好應道:“孫兒來了好一頓功夫,因見祖父忙碌,故不敢打擾。”
蒙斌哼了一聲,竟是眼皮不抬。蒙學尷尬的笑了笑,本欲垂手侍立,卻一眼瞥見硯臺裡的墨汁快沒了,忙走近案几,挽袖研墨。蒙斌依然頭也不抬,照舊奮筆疾書。祖孫二人距離如此之近,蒙學不可能看不見祖父在寫的是什麼。他暗暗心驚,卻不便言語。正憂心忡忡,祖父則道:“學兒,你來看看老夫寫的這篇奏章怎樣?”
蒙學恭恭敬敬的將奏章捧起,細細看了一遍,攢著眉,道:“祖父,孫兒有一事不明,不知可說否?”
“哦,你且說來聽聽。”
“祖父,孫兒記得今年春天,陛下應晉國哀求,命大司馬率兵擊退齊、楚聯軍。當捷報傳回咸陽時,大司農由此認定陛下天縱英明,便在廷議時上表奏請陛下親政。結果,他被查出瀆職重罪,最終據秦律而問斬。當時您說,大司農死得委屈,但也怪他自不量力,太操之過急了。而今距大司農被問斬之事不過五個月,陛下也還不曾到該行冠禮之時,祖父為何又重蹈大司農的覆轍呢?”
蒙斌捋著花白的鬍鬚,慢聲道:“此一時、彼一時。自然是時機到了,老夫才會上書麼。”
蒙學眨了眨眼:“祖父可是因了大司馬公子指婚一事?”
蒙斌半轉身子,直直的盯著孫兒:“學兒,難道你竟沒聽誰說起這三日來,陛下夜夜專寵司馬皇妃,以至於怠慢了太后之事?”
那一刻,蒙學分明覺得祖父蒼老的眼眸裡飛出兩把匕首,刀刀皆查插在他的心口。他忙垂下頭,訥曰:“祖父,都怪孫兒貪杯誤事……竟醉酒了兩日,故而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