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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盯著防著,如若不快,必被人先下套子,再難掙脫——你說是也不是?”
他沒有立即回答她的話,只是從袖籠裡抽出一張薄薄的紙片遞與她。
她遲疑了一下,接過來,一目十行的掃過。
看罷,她仰起頭,他亦俯視著她:“每隔三天,我必得向蒙斌彙報一次你的蹤跡。湄兒,蒙斌就是把雙刃劍,既能鉗制你,也能罩著你。縱然背後操縱棋盤的人已強到當今皇帝都不敢輕易廢之的地步,碰上了蒙斌,那人也不得不收手縮腳。”
短短几言,便讓她懸著的心放下來,似乎是躺在初開的花瓣裡,那種軟軟嫩嫩的感覺,竟沒法說得出口。然念及他的處境,她不由嘆氣:“冰,你這般為我營謀,時間一長,汝陽王那裡必生嫌隙,怕是大大的不利於你呀。”
他一面折起薄紙,一面道:“我又不曾濫用他給予的權力,也從不在他面前撒謊——只是有時說得詳細,有時說得簡單,他縱然知道了些從我這裡無法知道的訊息,又怎能怪到我的頭上?不過是說我精不過你,能力欠佳罷了。”說到這裡,他忽然變了神情,頗有點可憐兮兮道:“大人,你一定要勵精圖治,早出政績。萬一小的被人掃地出門,好歹你還要管小的飯吃。”
她“噗”的一聲笑了,但見他目光狡詐,純是當年初見時的神情。她由不得握住他的手,輕輕道:“冰,還好我的身邊有你。”
他沒有說話,只是反握住她的手,很緊卻又很輕柔。
遠遠的聽到腳步聲,他立刻放開她的手,微微退後幾步。
片刻之後,蘇環從垂花門處冒出頭來。他稟完送客之事,並未即刻就走。嬴湄顏色和緩,耐心的等著。果然躊躇過後,蘇環忽的拜倒地上,道:“大人,卑職有罪,望大人責罰。”
嬴湄急忙將他攙起,道:“長吏此言差矣。你不單無罪,還立了大大的功勞。”
蘇環驚喜莫名,激動得有點說不出話來。
嬴湄笑道:“要不是你一筆一筆的將西涼商販的往來記載清楚,本官何能看出端倪?”
蘇環面上微微一紅,居然老老實實道:“大人,其實那捲宗,是卑職打聽到接任縣令之職的人是您,故臨時換上,斗膽一試。實則許多機密,卑職是參不透的,可卑職深信,您這樣睿智的人,定能發掘很多線索,還仟陵百姓一個安穩。”
嬴湄笑著請蘇環坐下,道:“長吏,你在仟陵多少年了?”
“回大人,整有四年。”
“本官記得,四年前在此任職的縣令姓洪,對吧?”
蘇環滿面肅穆:“大人,四年前的縣令確實姓洪,可一年後,因為盜賊事件,他以玩物瀆職罪被朝廷收監。”
嬴湄對上蘇環的眼:“長吏必定還保留有什麼珍貴的東西吧?”
女縣令的猜測,讓蘇環微微吃驚,隨即心地豁然開朗。他立即自袖中掏出一本小小的冊子,恭恭敬敬的遞來:“大人,此冊前邊的內容是洪縣令當初作的筆錄,後邊則是卑職添的流水帳。您若有空,不妨一閱。”
嬴湄草草一翻,心上面上,俱是喜悅。她望著蘇環,誠摯道:“長吏,本官必還洪縣令一個公道,也還仟陵一個太平。”
這話才一落口,蘇環便匍匐地上,哽咽曰:“大人若能如此,蘇某就是肝腦塗地,也心甘情願!”
嬴湄忙將他扶起來,好言寬慰。次後,二人又閒說一回,方才散去。
當晚,一隻信鴿飛入咸陽城內的一個普通院落。一位身材瘦小的中年男子自信鴿上取下蠟丸,急急忙忙的轉入一間暗室。暗室裡幃幕低垂,雖有燈影搖曳,卻看不清內中之人的面貌。
中年男子恭恭敬敬的將蠟丸遞進去,片刻後,幃幕內傳來淺淺輕笑:“原來她學乖了,不錯嘛。告訴他們,只管和她耗著,越久越好。”
“諾。”
“那些礙手礙腳的東西,怎麼樣了?”
“侯爺放心,都銷燬得乾乾淨淨,不留一絲痕跡。縱然仟陵那邊有什麼疏忽,在侯爺成事前,她也決然查不到這裡來。”
幃幕內的暗影點點頭,又道:“知會那邊沒有?”
“還沒,正想討侯爺的示下。”
“即刻把西涼馬販被扣一事告訴那邊,就讓她的故人來糾纏她!——哼,那人巴不得有藉口趕來秦國,姑且讓他遂遂心願!”
中年男人瞄了一眼幃幕,沒敢順著話頭往下說,只“諾”了一聲。
暗影晃了晃,似乎正要起身,外邊的人忙湊近一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