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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猛的從夢裡驚醒,他驚恐的看著四周,低聲道:“我又夢見他了。”
胡天的妻子臉上現出埋怨的神色:“你說你當初為了那點錢非要做這虧心事,這可好,二十年沒睡過安穩覺了,作孽啊。”
胡天擦擦腦門上的汗,衝著虛空拜了一拜,嘴裡喃喃道:“楊正兄弟,那些證詞都是張律師和王秘書叫我做的,我也是逼不得已,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吧。”
窗外一道胡天看不到的人影,默默的轉身而出,他從口袋裡拿出個本子,劃掉了胡天的名字。這個人為了他所做的傷天害理的事情,已經二十年沒有睡過安穩覺了,未來的人生裡,他依然會受到良心的譴責,這些就是他償還楊正的。
監獄的牢房裡,犯人們的呼嚕聲震天的響,徐飛蹲在馬桶旁,那是監獄頭頭給他劃定的“領地”。想想二十年前,自己是天海最大的騰龍公司的財務主管,拿著旁人想象不到的千元高薪,可是如今他卻身陷囫圇。當年拿了張律師和王秘書的錢後,如果肯踏踏實實的做生意,而不是跟許波一樣倒買倒賣,哪裡有淪落到今天的地步啊。徐飛後悔的想著。他斜靠在馬桶上,聞著那陣陣的尿騷味,迷迷糊糊快要入睡的時候聽到有人在耳邊問:“你當初為什麼要誣陷楊正?”
“還不是王秘書說只要我陷害他,就不追究我在騰龍的時候犯的那些事,還給我一筆錢,這種事不幹白不幹。”徐飛嘀咕道。
那聲音冷笑一聲道:“好一個不幹白不幹。”
徐飛一驚,清醒了過來,睜眼一看四周哪裡有人,他驚恐的叫道:“鬼啊!”
牢房被這他的這一聲喊得炸了鍋,監獄頭頭罵道:“操你媽的半夜喊個屁,給我打!”
眾犯人的頭上,蕭遙把徐飛的名字劃去,他下半輩子將要陪著馬桶入睡,償還陷害楊正所犯的罪。
謝君輝已經死了,據說是癌症,死前十分的痛苦,整夜的說著胡話,喊著他曾經的同事的名字。這些是蕭遙從他老婆的腦海中提取到的記憶。想必他如今正在地獄裡受苦,希望他臨死前喊楊正的名字是良心發現而進行的懺悔,而不是因為死到臨頭才假惺惺的作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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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海市博越大廈,矗立在天海市最繁華的地段,這裡每一平米的寫字樓要價都在五萬以上,而張純曉的律師事務所佔據了整整一層樓。一出電梯,蕭遙就看到迎面的接待臺後方驕傲的寫著:中國第一家律師事務所,見證中國改革開放以來的風雨歷程,陪伴您走向美好的明天。
“先生請問您預約了嗎?”接待小姐問。
“我預約了張律師。”蕭遙道。
張純曉本來已經好幾年不接受諮詢服務了,蕭遙不得已動用了秘密電話,找人幫助定了這個時間。
接待小姐一聽眼前的年輕人就是老闆所等的客人,立刻恭敬的帶著蕭遙到了會議室。不多時,挺著發福的身材的張純曉笑呵呵的進來了。
“您就是蕭先生?”張純曉看到蕭遙一愣,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替蕭遙跟張純曉預約的人來頭很大,他本來一直猜想能動用這樣大人物的客人會是個什麼人,沒想到是個這麼年輕的男孩。不過他畢竟是經歷過大風浪的老狐狸,立刻鎮定下來。
“請問您找我想諮詢什麼問題呢。”寒暄過後,張純曉道。
“我想請你看看這些資料,這是我一個朋友的卷宗,我想替他翻案。”蕭遙把手上拿的資料遞給他。
“這種上訴的案子您找我們公司就對了,無論是經濟糾紛還是刑事案件,我們都有最好的律師……”張純曉看著資料的第一頁,呆住了。那上面楊正正衝著他微笑,二十年來,依靠陷害楊正而取得巨大成功的張純曉忙著享受人生,早把楊正忘記了,如今這個面孔一出現,他猶如被重錘打中一般,良久才惶恐的望向蕭遙道:“你是什麼人?”
“我是一個想知道真相的人。”蕭遙道,他一邊說著,眼睛裡一邊射出詭異的光芒來,張純曉一接觸到那光,本來慌亂的眼神立刻安靜下來,整個人的神智都被蕭遙控制住了。
“說說看吧,說說你是怎麼陷害楊正的,邊寫邊說。”蕭遙遞過去紙和筆誘導道,他所用的懾神術原理和催眠術差不多。
“這都是廖沛和王秘書吩咐我做的。當時他們說如果我幫助他們找幾個證人把案件做實了,就投資我的律師事務所……”張純曉把記憶深處的那些秘密全都說了出來,一邊說著,他一邊在紙上刷刷刷的寫著口供。
拿到完整的供詞,蕭遙收回了法術,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