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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知觀的月經帶
第一章:知觀的月經帶
清虛觀知觀容塵子的臥房裡有一處密室,內建紅羅帳、象牙床,床頭放多寶格,床外擺了一副牡丹仕女圖樣的曲屏風,屏風外間又置衣架、盆架各一副,鏡臺一張。角落裡設鏤空鎏金香爐一蹲,儼然女子深閨模樣。
密室的開關設在臥房的山松圖上,夜間無人時分,容塵子隔三岔五便會到這裡來一趟。
此時正值三更,容塵子沐浴薰香後獨自進得密室,用火摺子將壁上的羅漢燈點燃。光線漸漸明亮,榻上重重垂落的紗帳後竟然隱約躺了一個人。
他往香爐里加了兩勺驅邪避難香,以水淨手,緩緩撩開紗帳。紅色的錦帳中竟然躺著一個女人,著白色紗衣,曲線玲瓏曼妙,此時她雙手交疊放在腹部,美目緊闔,如同熟睡。
容塵子仔細為她把了脈,凝神化符,衝了一杯符水給她。她沒有睜開眼睛,卻閉著唇不肯飲。容塵子搖搖頭,又調了兩勺砂糖。再喂時她微張櫻唇,乖乖地喝了。
容塵子擱了杯盞,這房中再無旁人,他卻衣衫整齊、舉止得當,毫無半點逾矩之處。知觀當久了,難免老氣橫秋。他翻了翻多寶格里的經書,他隨手抽了一本《枕中經》,替她唸了半個時辰,女子依舊不語不動,絲毫沒有醒轉的跡象。容塵子念罷經,將經書放回原處,再度淨手,放下紗帳,離開了密室。
容塵子任清虛觀知觀多年,是個守禮君子,平素裡待觀中諸人也是刻板嚴肅,整個道宗提起這個人,也要豎著大拇指讚一聲品行高潔。
然而這一晚的清虛觀不甚清靜,四更天后,突然一幫道宗打扮的人直逼凌霞山,大有擅闖清虛觀的意思。
容塵子得報,微蹙了眉頭,也不多言,披衣去了清虛觀山門前。天色未亮,夜霧粘稠。無數火把連成一條長龍。
有人運起傳音的功法,聲音厚如洪鐘:“容塵子,你私擄海皇,是何居心?”
容塵子這時候方手持拂塵緩步而來,衣冠整齊、神色嚴肅:“原來是九鼎宮的掌劍浴陽真人,深更半夜,道友何故擅闖?”
這浴陽真人年過半百,身形瘦小,脾氣卻很大:“容塵子你少裝模作樣!有人看見你在臥室裡私設密室!年初攻進海皇宮時,你是第一個進到宮中的,海皇棲身的大蚌也是你開啟的。海族聖泉水尚在,獨獨不見了海皇,而今你突然建此密室,莫非是想挾持海皇,統領海族嗎?”
此話一出,人群中便是一陣騷動。來人都是道家,涵養甚好。但海皇的下落實在重要,怨不得諸人行事反常。
“這……”容塵子微驚,面上現出了幾分難色,“道友,貧道打理一個清虛觀已是吃力,又豈會妄圖染指海族?”
然浴陽真人顯然是有備而來,又豈會聽信他一句推託之辭?他越眾而出,直視容塵子:“哼,那麼知觀在臥室私設密室,囚禁的究竟是何人?或者知觀的臥室,根本就沒有密室?”
他笑容微嘲,臉上面板幹黃,一雙眼睛卻迥迥有神。容塵子毫不閃避地與他對視,面上是真現了尷尬之色:“密室……確實是有。人……也是事實。”他身為一觀知觀,哪能不知道眼前情況——九鼎宮的人必定早已將此事查明,否則絕不敢輕舉妄動,與其讓他搜出來,不如坦白承認。
果然那浴陽真人現了幾色喜色:“容塵子,你竟然敢……”
容塵子微微抬頭,打斷了他的話:“諸位道友若還有質疑者,請隨貧道入內一觀。”
他如此坦率,道宗的人卻有些將信將疑。一眾人隨他進了清虛觀奉茶,不多時,幾個在道宗有些聲望的長者在他的帶領下進了那間臥房。房中擺設古樸大方,然而諸人都沒心思細看。
按下山松圖,穿過極短的密道,諸人都在凝神戒備,只恐遭了暗算。容塵子輕車熟路地點燃了壁燈,一間密室出現在眾人眼前,只見煙羅紅帳、滿室淡香。
重重紅羅帳內,一個女子正在熟睡。
這些都是修道之人,當下便起了迴避之意。容塵子微微搖頭,反倒撩起紗帳,讓眾人看了個仔細。裡面確實是個女子,依舊著白色紗衣,像沉睡不醒的仙子。
“這……這是什麼怎麼回事?”說話的是正一道的於琰真人。
容塵子微垂了眼瞼:“這……晚輩實在不知該如何解釋。”
浴陽真人立刻就接話:“哼,這些年海皇深居宮中,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樣。說不定……”於琰沒有讓他繼續說下去:“容塵子,你人品高潔道宗素來稱讚,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