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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河蚌不論有沒有本事,終歸是個女子,他不想發生什麼意外。
只是料不到這傢伙一睡就是好幾個時辰,如今都快三更了。
那河蚌卻十分地不自覺,整個人都倚了上去,感動得淚流滿面:“容塵子,謝天謝地你終於唸完經啦!!”
容塵子以拂塵格開她,晚風輕送,整個風裡都飄散著他的香氣。那河蚌就更餓了:“嗷嗷,晚上有什麼吃的,我餓了!”
容塵子搖搖頭,仍是回了臥房。裡面已經擺上一桌齋飯,考慮到這河蚌的飯量,容塵子特意叮囑弟子多做了幾個菜。
膳堂有細心的小道士自然也留意到知觀最近食量大增,但礙著他素來嚴厲,不敢問。
桌上河蚌窮吃海喝,容塵子拿了個饅頭,細嚼慢嚥,舉止優雅。那河蚌很快就解決了桌上的菜,然後她開始盯著容塵子手上的半個饅頭。容塵子覺得這目光很熟悉——他在外面用飯時,路邊的野狗經常這樣盯著他看!
“……”他輕輕嘆了口氣,把手裡的半個饅頭遞過去,那河蚌咧嘴一笑,“就知道你吃不了!別浪費,浪費……咯吱(可恥)!”她嚥著饅頭,口齒不清。
容塵子嘆氣,起身去到膳堂,又尋了些菜包、糯米糕來喂她。出來時怕不夠,把廚房裡的幾根黃瓜、兩個雞蛋都給捎上了。
河蚌來者不拒,比潲水桶都威武!
這幾天她霸佔了容塵子的臥室,容塵子連梳頭都要避開她,沐浴更是不方便。偏生他極愛乾淨,也就只得去後山山泉裡沐浴。好在他是修道之人,身體素來強健,不懼山泉水冷。
夜色幽深,風撩山林,草木竊語。容塵子緩緩褪下道袍,將外衣連同裡衣一併擱在泉邊的青石上。月亮嬌羞地露了半張臉,又隱進浮雲深處。山泉水浸透每一個毛孔,他長吁一口氣,徹底放鬆下來。
豈料安靜了不過片刻,那河蚌就尋了來,一邊跑還一邊嚷:“容塵子,原來你在這裡!”她奔過來,慌得容塵子不顧著中衣,徑自先披了道袍。還來不及說話,那隻河蚌已經氣喘吁吁地開口,“容塵子,格老子的,你幫我也洗洗唄!”
容塵子聞言就是一陣惱怒,他本就是個不解風情的,平生極厭惡搔首弄姿、賣弄豔色的妖怪,此刻聞聽這話,他不知怎的竟想到那雙綁著紅線金鈴的精緻小腳,頓時對這河蚌的態度就急速轉惡:“你這說的什麼話……”
怒斥還沒出口,那河蚌已經撲嗵一聲栽進山泉裡,然後它一翻身,變成了只四尺來長、黑黝黝的大河蚌。它蹭到容塵子身邊,毫不自覺:“知觀,幫忙擦擦殼!”
容塵子覺得臉上微微有些發熱——容塵子,你到底在想什麼啊!!他扯了一段風乾的絲瓜襄,給這個河蚌擦殼。
不過這事兒說來河蚌也有責任,擦殼就擦殼麼,還洗澡……
近四更時分,容塵子把河蚌擦得油光瓦亮,這河蚌卻又睡著了,還在水裡吐泡泡。容塵子將她抱回臥室,他打了幾天坐,白日裡要做科儀,晚上又睡不好,鐵打的人也有幾分疲憊。此時看看睡得正香的河蚌,心裡難免便找了個由頭——她不過是隻河蚌,或者,也可以不用那麼講究吧。
這麼一想,他很快又醒過神來,將這河蚌抱到密室裡,想想又扯了被子給她蓋上,這才回得臥房。
他累了幾天,這一沾枕難免就睡得熟。及至那河蚌是什麼時候摸上床來的也不知道。待醒來後他也嚇了一大跳,好在那傢伙仍舊是一隻四尺大河蚌,他略略鬆了口氣。
自此,他與河蚌約法三章——若是要在他的榻上睡,就必須變回河蚌。若要變成人身,就回密室睡牙床!
這河蚌的密室裡那張床其實甚為考究,但河蚌明顯對容塵子更感興趣,日日睡在他榻上。真要睡也罷了,但她一變成河蚌就合不攏殼,經常睡著睡著就流口水!而且這傢伙是水生物種,體內絕對水分過剩,一流口水就流半盆。
以至於最近前來鋪床疊被的道童看著雪白床單上氾濫的痕跡……總是神色微妙……
這天,容塵子受邀參加一場法會,要離觀三四天。他決意帶二弟子清素一併前往,臨走時怕河蚌又要跟著去,就沒告訴她。交待完觀中瑣事,他又囑咐清玄:“為師房中……那隻河蚌估摸著要睡到未時末,若她醒來,記得送飯。她是妖身,易感人間濁氣,餵食之前要先喂祛邪符水,房裡的驅邪避難香不要停。”
清玄不怕主持觀中事務,可是一提起這個吃貨,他就一個頭兩個大:“師父,萬一她醒來見你不在,又鬧將起來……”
容塵子也是